不是四月一日的眼睛特殊,能輕易看出兩者的區別。
換作時之政府的陰陽師來了,也只會把本丸付喪神當成一個新誕生的刀劍付喪神。
“也許是因為刀劍付喪神的所有情感都在你體內,所以你才會懵懵懂懂……”
“懵懵懂懂不是形容笨蛋嗎?我才不是笨蛋。”
本丸付喪神大聲反駁,“我腦子很好用的。”
四月一日笑了起來,“可你沒否認前半句。”
本丸付喪神頓時傻眼了,張了張嘴,在腦海裡找了半天記憶,才找到合適的話,一臉委屈地看著四月一日,“你在詐我話嗎?”
黑髮的店長露出一個溫潤至極的笑容,一字一頓地反問,“有嗎?”
“呃……沒、沒有嗎?”
本丸付喪神見四月一日理直氣壯的樣子,臉上完全沒有被拆穿的羞愧,以為是自己想多,訕訕地撓撓頭髮,老實道歉,“不好意思誤會你了。”
他剛說完,按在他腦袋上的手指又動了動。
被人撫摸的感覺還挺美妙的,難怪就連沉穩的藥研藤四郎也喜歡被一期一振揉腦袋誇獎。
本丸付喪神愜意地眯起眼睛,胡亂地想,要是四月一日能順便誇他幾句就更好了。
但是他是大人了,臉皮薄,說不出來要挨誇的話。
早知道化形的時候,變成小孩子就好了,那樣就能光明正大地撒嬌了。
“你剛剛問我,以後還能改變樣貌嗎?”
四月一日笑,“嗯,你不是說不知道嗎?”
“是這麼回答沒錯啦,但是萬一呢?我又不是被時之政府設定好的刀劍付喪神,說不定我真的能改變樣貌呢?”
本丸付喪神想得很樂觀。
“如果你可以改變樣貌的話,想把頭髮改成什麼顏色?”
四月一日又看了一遍筆記本,隨手將筆記本遞給他。
本丸付喪神下意識接過筆記本,翻開來看,“當然是五顏六色的,最好是彩虹的顏色。”
“彩虹的顏色啊。”
四月一日拉長了聲尾,“是雨後彩虹嗎?”
“嗯嗯,五顏六色的,多漂亮啊,看到我的人一定會開心起來。”
本丸付喪神點頭如搗蒜,隨後低頭認真看筆記本,“你把筆記本給我看,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特殊意義麼,自然是去找審神者了。”
“什麼?”
本丸付喪神只覺眼前一黑,什麼擋住了光線,於是猛地抬頭,便發現四月一日正朝他跌來,忙丟開筆記本,雙手接住了四月一日的身體。
四月一日輕得像一團軟綿綿的白雲,本丸付喪神輕而易舉就接住了他,完全沒有吃力,也沒有受傷。
那本筆記本掉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對著門口呈一百八十度攤開。
呼嘯的狂風忽然從門外吹了進來,將書桌上堆得高高的資料吹得滿房間都是。
掉在地上的筆記本也被吹起一頁又一頁,上面的字也從最初的稚嫩慢慢變得成熟,從認真書寫漸漸到不耐煩潦草。
不薄不厚的筆記本很快就被風吹到最後一頁。
上面密密麻麻寫了一整頁的“好煩好煩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