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手將布料拿起來放進籃子。
陶季從袖子裡拿出一瓶藥遞給她,「善人,這是給手指擦的藥,你先坐下,把手指垂下,讓它再出一些血,待黑血流盡再擦藥便可止住血了。」
她看了一眼手指上的黑色血,垂眸看了一眼藥瓶後道:「我可沒錢給你們……」
陶季道:「不要錢。」
他頓了頓後道:「我是三清山上的道士,每年三清盛會我們都會有義診,今年便算是提前半日。」
她微愣,問道:「你們是三清山的道士?」
陶季點頭。
中年婦人沉默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藥瓶。
潘筠還是上前扶住她,將她扶到比較寬敞的地方坐下,靠著石頭牆。
陶季見她總算不嚷嚷了,也不像是會訛他們的人,就上前繼續給她處理手上的傷口。
婦人的目光一一掃過潘筠和妙真幾個,問道:「你們都是三清山的道士?」
幾人一頭。
婦人就沒再說話,由著陶季幫她清理乾淨手指後又紮了一下。
滴下來的血不僅黑,還有股腥臭味兒,潘小黑嗅覺敏銳,轉身跳上高牆,離他們遠遠的。
潘筠就招手將李繼思叫來,道:「你現在再去看她的臉色呢?」
李繼思看了一會兒道:「嘴唇的紫色消退,有些泛白,臉色也偏於紅色,卻沒有那股紅得發紫的顏色了。」
潘筠點頭,「你再聽她的聲音,從她醒來後的聲音和暈倒前的聲音對比呢?」
「暈倒之前很大聲,又急又燥,蘊含火氣。醒來之後,她看似嘴巴大張,但發出的聲音並不大,可見中氣不足。」
潘筠點頭,讚許的看了他一眼後道:「我師姐曾與我說過,望氣術和中醫察言觀色同出一脈,你既然沒有修煉內功,那就從最簡單的察言觀色開始,等你學會了這個,你再去看她周身的氣就容易多了。」
潘筠將望氣術的口訣告訴他,並教他怎樣透過觀察人的臉色再到觀氣。
他有沒有學會潘筠不知道,反正她在教他的時候,自己再看向那婦人時,就由她的臉色看到了環繞在她周身的氣。
潘筠定定地看著,沉默不語。
李繼思小心翼翼的問道:「師父,可是她的氣很不好?」
潘筠抬眼看向他,「你倒是學以致用,轉身就把察言觀色的本事用我身上了。」
李繼思低頭打哈哈,「習慣了,習慣了,師父見諒。」
潘筠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她不是一個壞人,而是一個悲慘的人。」
「您既然可以看出來,那是否可以幫她呢?」
潘筠:「我們現在不就在幫她嗎?」
潘筠起身離開,「你繼續看吧,多盯著幾個人看,琢磨琢磨望氣術的口訣,說不定一下就意會了。」
李繼思無奈,「道法都是這樣嗎?」
「沒錯,道法都是這樣,」潘筠道:「出我口,入你耳,正是因為很多東西只可意會,所以道家傳道多是口口相傳,只有外功會透過書籍傳播。」
她道:「望氣術,就是要多看人,看各色各樣的人,反正你就看著吧,不懂的問我。」
李繼思就蹲在路邊看來來往往的人,他挑了些自己能從他們臉上看出些不一樣的人來問,潘筠就告訴他,他們的臉色是怎樣的,代表了什麼,進而看到的氣是什麼樣的……
李繼思聽著,對比著做了一些判斷,竟慢慢摸到了一點邊。
但他依舊沒有開竅,根據臉色推斷出來的東西大多不對,所以還是得望氣。
看到人的氣運,便可推斷人的過去未來。
就在倆人正絞盡腦汁的一個教一個學時,王費隱晃悠著從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