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善道:“坐下說話吧。”
這才扭頭和周滿道:“沒辦法,你知道昨日誰來我們青州城了嗎?”
不等周滿回答他便自己道:“太子殿下!”
“一位太子,一位公主和一位駙馬,帶著朝中的文武眾臣一起到了青州,周大人你說我能睡得下嗎?”
周滿一愣,瞪眼,“公主和駙馬?是白二嗎?咳咳,我是說,是明達公主和白駙馬嗎?”
白善也驚住了,愣愣的抬頭看向郭刺史。
郭刺史聽到周滿的稱呼便悄悄鬆了一口氣,臉上也不由帶了笑意,頷首道:“正是明達公主和白駙馬。”
周滿便忍不住去看白善,白善也看向她,倆人默默地對視了一下,按下心底的雀躍,努力繃著臉做出傾聽狀。
郭刺史似乎看出了他們的興奮,輕咳一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後就衣服憂愁的樣子,“就不知道殿下為何直奔我們青州而來?”
他懷疑人是白善和周滿招來的,畢竟不說周滿,她是崇文館編撰,有上折的渠道和權利,就是白善,他從中書省出來,肯定也有聯絡京中的渠道。
實際上,人也的確是白善招來的。
白善和周滿隔空對視一眼,白善便低頭道:“大人,或許是為了鹽場而來。”
郭刺史便眉頭一跳,問道:“你們北海縣的鹽場也存在幾十年了,殿下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起來了?”
白善:“或許不是突然對北海縣的鹽場感興趣,只是因為需要了解官鹽,所以才過來看一看鹽場?”
郭刺史的心臟跳得更快了,這意思是朝廷要對鹽政出手了?
如今大晉大半的鹽都出自江南,雖說各地井鹽和海鹽也有不少,但能夠大量提供給各地,並且繳納了大量鹽稅的,便是江南。
而江南的鹽稅和鹽政……
就算郭刺史沒到過江南,只是想一想就覺得頭皮發麻了,那不知是多少錢,不知涉及了多少人的利益……
他嚥了咽口水,明智的沒有再問,而是道:“時辰也不早了,太子殿下他們應該也起身了,你曾是太子伴讀,肯定更瞭解太子的習慣,不如你們二人去問問太子住得可習慣,看還有什麼需要添置的,告訴我,我好叫人準備。”
白善起身應下,看向周滿。
周滿便也起身,和他一起行禮後退下。
等人一走,同在屋裡的兩位幕僚便道:“大人,難道朝廷要對江南的鹽稅出手?”
郭刺史:“你問我,我問誰呢?”
他伸手揉了揉額頭,“我們這位陛下心思深沉,也能屈能伸,誰能知道他此時心裡想什麼?”
但不管想什麼,他知道了白善來北海縣怕不只是來當個小縣令而已。
他就說嘛,就算外放,也不至於從一箇中書舍人外放成一個下縣縣令吧?
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郭刺史想了想,最後還是嘆息一聲,有些心痛的道:“把宋家送來的珊瑚樹和銀錢都還回去吧。”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