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之外的危險,也看不到機遇。”
“我就問你四句話,將來你這一支要單分出去做商戶嗎?”
從沒想過分家的週四郎瞪大了眼睛。
週四郎繼續第二問,“若有朝一日有人出金萬兩,讓你運輸鹽鐵出關,你運還是不運?”
週四郎想要直接說不運,他是那種為財賣國的人嗎?
滿寶就在袖子裡摸了摸,摸出一錠金燦燦的金子來放在週四郎的手心,道:“大約兩千錠這樣的金子。”
週四郎抱著金子咽口水,說不出話來了。
白善笑了笑,看了滿寶一眼後繼續第三問,“若有朝一日朝廷要強制徵收你的產業,將你遷徙到另一處,你從還是不從?”
週四郎直接問,“朝廷為什麼要遷徙我?”
“為了你的錢財和權勢。”白善道:“連世家都能被遷徙,何況你一庶族?”
週四郎皺眉,第一次感覺到了不舒服。
白善問,“最後一問,將來你的子孫後代想要科舉出仕,你該當何如?”
週四郎一下呆住了,他懂得的不多,白善說的什麼強徵他的產業,將他遷徙離開故鄉的話他不解,但商戶之子不能科舉的事兒他還是知道的。
白善點了點他懷裡的書道:“書上寫的東西雖不可盡信,它卻是先人和智者的思量,多少有可取之處,週四哥不妨讀一讀,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可以試著往更遠的地方看,知道了將來你想留下什麼東西,才能確定好現在要走的路。”
滿寶連連點頭,見他還抱著她的金子不撒手,就用力的掏了出來,往袖子裡一塞。
週四郎的目光忍不住隨著金子看去,皺眉問道:“怎麼能把金子揣袖子裡呢?萬一掉了怎麼辦?”
滿寶篤通道:“不會掉的。”
“那也不能放在身上,萬一被搶了怎麼辦?”週四郎道:“你又沒有大的用處,平日出門帶銅錢就夠了。”
滿寶敷衍的點頭,“我知道,四哥,我什麼時候掉過錢?我要是藏錢,有時候連我都能忘記藏哪兒了,別人休想找到。”
週四郎:……
她目光落在了他懷中的書上,道:“你還是別轉開話題了,回去看書吧,不認識的字就問立重他們,家裡人多,立學和立固每天上下學都在家,你問他們也行。”
這是百科館裡的一本話本,寫的是一個叫大明的國家中的一人如何從無到有,再到一國首富的傳奇故事。
他這一生做的事兒可多了,好事有,壞事也不少,最後卻不是死於他做的那些壞事,而是死於帝王的猜忌之心和官員的忌憚。
滿寶意味深長的對週四郎道:“好好看,體會體會他最後的心理。”
週四郎一臉莫名的看著他們轉身走了,他還聽到立君問,“小姑,你這是要讓四叔把自己比作沈萬三?”
滿寶搖頭,“四哥怎麼比得上他?所以他要是不懂道理,他會比沈萬三還慘的,然後像我是他的妹子,你是她的侄女之類的都要受到牽累,一個也別想好。”
周立君:“……小姑,你竟嚇唬我,我雖然讀書少,但也知道罪不及出嫁女,我們都嫁出去了,跟我們還有什麼關係?”
“拉倒吧,這些說法都是騙你們的,皇帝一怒,直接株連三族,你看我們在不在其中。”
周立君:……真嚇人!
白善笑道:“別嚇唬人,除了叛國和謀反,其他罪刑都不會株連三族的。”
周立君就悄悄鬆了一口氣。
滿寶就幽幽地問道:“那你爹孃,你弟弟們被牽連了,你心疼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