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多,忙起來的時候還要將採購的單子一一寫到賬冊上過於繁瑣,所以周太醫就乾脆在賬冊上記了支出,然後將採購單子直接貼上在那一頁上,這樣既能一目瞭然,又省去許多功夫,等以後有空閒時間了再抄錄。”
可是一般來說,他們不會再有空閒時間了,所以賬冊就一直是這樣了。
很顯然,去年有一段時間鄭辜也這樣忙,所以就這樣偷懶了。
今年倒是仔細的將採購單子一筆一筆的記在了賬冊上。
俞大人敲了敲桌子思索,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
一旁的夏大人攤開一本又長又厚的本子,指了上面的名單道:“這是從十月初二開始的診治名單,我發現從這一日開始病人開始慢慢增多,比去年同一時間多了兩倍,且似乎越往後人越多。”
他翻了幾頁後道:“而且來問診的人不僅有洛陽縣下的人,還有其他縣來求醫的。”
“都是貧苦之人?”
“不,一半一半,”他道:“而且有相當一部分是代為求藥的。”
夏大人給眾人看這一段,上面的名單後面都有個代字,記錄著兩個人的名字,一個是病人的名字,還有一個則是代為取藥的人的名字。
夏大人忍不住感嘆道:“記得很仔細了。”
這樣仔細的賬簿一般不可能是假的,因為上面有戶籍地址,有年齡,有名字,幾乎一查一個準,假賬不是這麼做的。
連夏大人這個御史都忍不住嘖嘖稱歎,等他們商量到深夜,回房去睡覺的時候,夏大人就忍不住和同屋的俞大人說,“這樣詳盡的賬目,也就戶部能做得出來了,只這一點兒太醫署就比不少部門強太多了,也不知道蕭院正怎麼教出來這些人的。”
俞大人就嗤了一聲道:“你沒查過以前太醫院的賬?這賬是蕭院正能做出來的嗎?”
他道:“我看這是師承,和蕭院正沒多大關係。”
俞大人也覺得這賬目看得舒服,他躺在了床上,若有所思的道:“說起來周滿一直是太醫署的博士,且太醫署當年建立便是起於她的建議,她算得上元老之一,所以太醫署裡其他學生學的也是這樣的記賬方式吧?”
夏大人便笑道:“那將來查太醫署的賬可就方便太多了。”
御史臺監察百官,大理寺乾脆就是審理官員和皇親國戚權貴、以及一些重大案子的地方,他們審查官員和各部門的賬目最多,有時候查賬查得脾氣暴躁,很想搖著對方的腦袋噴唾沫,你們至少也是個明經出身吧,做賬的時候能不能長點兒腦子,長點兒腦子?
不過這事兒很難說而已。
倆人都是很有經驗的官員了,他們也沒少接觸做假賬做得很漂亮的賬本,但詳細成這樣的,加上又有相應的入庫賬本的,基本都是真的。
俞大人若有所思,“要是圖財,他隨便在賬目上做點兒手腳就可以貪墨了,沒必要大費周章的進假藥,不僅會害死病人,也很容易事發。”
夏大人點頭,“我也傾向於他是無辜的,至少,在進假藥這件事上他不知情。”
“那就是失職和被誣陷兩種可能了。”
大家一開始考慮的也是前者居多,不覺得鄭辜會特意進假藥。他一個濟世堂的少東家,又不缺錢,兩味假藥能給他帶來多少錢?
除了天生貪酷之人外,也只有傻子會去幹這樣的事。
“失職的話,得查一查這批藥材經手的人,還有他採購的藥商。”
俞大人已經躺下了,拉過被子蓋住身體,“明日再查吧,明天我們去見一見鄭辜,他是當事人,應當對此事更瞭解,而且……”
而且什麼,俞大人沒有說。
“而且他採購了這麼多的防寒和防疫藥材,”夏大人幽幽地道:“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