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賬冊之類的都是周立君拿著的,包括剛賣出去的茶葉也都是她記的賬。
滿寶在院子裡轉了一圈,發現周立重幾個已經把事情做完了,她除了能給四嫂扎針外沒別的事可做,便乾脆去給方氏扎針。
方氏臉上的血色慢慢回來了,雖然還是瘦,但臉色一好,身上的那股灰白氣息就沒有了,看著倒像是個活人了。
滿寶收了針後回自己的院子去,白善還在院子裡,見她出來便和週四郎點了點頭,與她一起離開。
週四郎站在院門口看著倆人肩並肩的從甬道那兒走回去,頗有些不自在,他和滿寶才是一家的吧?
白善道:“陛下似乎有意重整太醫署,不知道是不是要像我們上的摺子那樣整理太醫署,若是,你要不要進去?”
滿寶也正想與他說這事呢,聞言驚詫,“你怎麼知道的?”
白善道:“中午的時候聽劉煥說他祖父近來脫髮厲害,想讓我問你可有生髮的法子,他想盡盡孝心。”
白善笑了笑後道:“聽說是陛下壓著戶部拿出一些錢來給太子做崇文館擴修,我下午的時候問了一下楊學兄,楊學兄說,面上說是給崇文館的,但更大面還是為了重整太醫署。”
白善思慮道:“聽楊學兄的意思,這一次陛下打算在各州府都設立醫署,這樣的花銷可不小。”
滿寶便壓低了聲音道:“今天吳公公也和我說了,還說陛下想把這事交給太子來做。”
白善若有所思,“這事做好了是功德一件,是太子鞏固聲威的好途徑,若做差了,對太子卻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滿寶不在意的道:“做什麼事沒有風險呢?我們開放下藥也有看錯病的可能,太子有陛下支援,只要肯用心,總能做好的。”
滿寶不覺得這事會失敗,他們想了那麼久才寫出來的摺子,不敢說高瞻遠矚,也敢說絕對是很好的,怎麼會失敗呢?
白善瞥了她一眼後道:“別的不說,各地設立醫署,這麼多藥材從哪兒來?”
“草藥多是採摘的野外的,若不能種植,突然增加的產量那就是竭澤而漁,”他道:“但若是突然鼓勵種植,那就會擠壓產糧的良田,對百姓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滿寶的腦子總算是從醫學的未來發展方向上抽了出來,開始大局觀的看待此事。
她皺了皺眉道:“那就只能慢慢來,先選定一二州試著推廣?”
白善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只不知太子是怎麼想的。”
他扭頭道:“這摺子還是我們三個寫的呢,太子要是太過急功近利,你進宮的時候多規勸一些,不然我怕百年後我們仨的名字要被記入奸佞冊裡供後人圍觀了。”
滿寶連連狠狠地點頭。
看那些史書就知道了,有名的昏君身邊總有一兩個比昏君還出名的奸佞,而若是君主不怎麼昏,那錯的一定是奸佞。
滿寶抖了抖肩膀,她才不要做奸佞呢。
另一位奸佞候選人白二郎對這些一無所知,第二天依舊是休沐的日子,因為前一天太累,他乾脆賴在床上不起來了。
氣得白善推開他的窗,還把他的窗簾和床帳都拉起來,就讓陽光照著他的窗,不信這麼亮他還能睡著。
白二郎整個人都鑽到被子裡去了,白善就道:“沒見過你這樣的,說好了要一起去踏青跑馬的……”
白二郎乾脆把自己捲成了蠶蛹,死也不出去,他真的太困了,而且春光燦爛,正是春困的好時節啊,為什麼要去踏青?
他絕對不承認,前天說要去踏青的是他。
白善揪了一下他的被子,見怎麼也揪不掉,乾脆不管他了,轉身跑出去,自己帶了盜驪出門玩兒去了。
既已經應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