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這是七里村周滿寫給你二姐的信,人家一個女孩子都把《春秋》背下一半來了,你卻連《大學》都背不下……”
而白善聽到的是滿寶說的,“傅二姐姐說,她弟弟讀書特別慢,現在先生精力都在她弟弟身上,她都是自學,不懂的才會請教先生,偏那先生有些迂腐,教書都要在她面前豎著屏風,也不愛給她解答,還不如拿了書去問她爹呢。”
“傅二姐姐說,她特別想揍她弟弟。”
“傅二姐姐說她偷偷的給她弟弟寫文章,然後讓她弟弟交給先生批改……”
或者是聽白二郎說的,“我爹說,我要是再去村裡跟他們四處野著玩兒,將來就是第二個傅文華,話說我讀書有這麼差嗎?”
於是,在大廳裡碰上面的兩個少年便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傅文華扯了扯嘴角,不是很高興的拱拱手,“原來是白公子啊,久仰大名。”
白善回以一禮,“傅公子,我也久仰大名。”
傅文華覺得他這話是在罵他,不過他暫時沒證據,所以在心裡哼了一聲,便立即親切的上前拉住嶽大郎的手,親熱的叫道:“二姐夫,我二姐呢?”
嶽大郎顯然沒想到小舅子會突然出現在京城,還突然出現在他家裡,所以愣了好一會兒才道:“你二姐在後院呢,你怎麼到京城來了?”
傅文華風塵僕僕,又疲倦,卻又很高興,他沒管站在一旁的白善,只拉著嶽大郎說話,“父親升任建州長史,所以要進京述職,母親想著二姐有孕,心裡不放心,所以我們一家便跟著父親一塊兒進京,想著看看二姐也好。對了,二姐呢,她怎麼還不來?”
嶽大郎想到昨天晚上父親的大發雷霆,還有鄰里若有若無的議論,身上有些冒冷汗,“嶽,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也來了?”
“來了呀,不過他們還在路上了,怕要晚兩天才到,”傅文華高興的道:“母親路上病了一場,所以略走得慢些,父親想著我們進京來還得租房子什麼的,所以讓徐管家先進京來,嘿嘿嘿,我不耐煩在後面慢慢走,所以和徐管家先進京來了。”
傅文華見傅文芸還沒出來,不由驚訝,“二姐還沒來嗎,春草怎麼這麼慢?我自己去見她好了,二姐夫,你招呼客人吧。”
說罷就要往後院去,嶽大郎趕忙對白善歉意的笑笑,然後疾步追上去道:“文華,文化,你二姐剛生產完,此時還不能進產房。”
傅文華猛地停下腳步,回身瞪大了眼睛,“什麼?我姐生了?”
嶽大郎忍不住露出笑容,點頭道:“生了,生了個男孩兒。”
傅文華拔腿就往後院跑,嶽大郎連忙追上去,白善站在大廳門口,含笑看著倆人的背影跑遠。
傅文華根本沒管什麼晦氣不晦氣的,直接跑進去找他二姐。
傅文芸也很驚訝,問道:“你怎麼進京來了?”
傅文華看到她面色雖蒼白,但人看著還好,便鬆了一口氣,“我和父親母親一塊兒來的,父親升任建州長史,要進京述職,我和母親想來看你,就一塊兒來了。”
傅文芸眨眨眼,“長史?不是司馬嗎?”
“是司馬,但父親上任才一月有餘,長史便中風倒下了,”傅文華嘿嘿一樂道:“刺史大人選來選去發現父親倒是最合適接替的,所以就和吏部推薦了父親,吏部核准了,父親便要進京述職。”
其實還不算核准,只是吏部很大機率的認同了建州刺史的推薦,之所以讓傅縣令進京述職,就是要最後再看一看,沒問題就給公文,收拾收拾就可以上任了。
本來這種事傅縣令一人進京就好,但傅文芸不是在京城嗎?
雖然傅太太總是嫌棄她不聽話,可這也是捧在手心裡長大的閨女,本來她就不答應她挺著那麼大的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