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鳴珂幫忙弄到的,給一些人減免三兩分的利錢,讓他們說出知曉的某個同僚做過的虧心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自然是很麻煩——減免的利錢,要從她應得的那一份里扣除,還要讓方元碌做的心甘情願不著痕跡,也是費了點周折的。
“那你就別管了。”顧雲箏笑道,“不但不能管,還不能查緣由,一旦被我發現,你我只能停止互惠互利的局面。”
祁連城一笑,“明白。”
“你放姚祥回去了?”
“嗯。豬狗不如的東西,一個最下流的劊子手,殺他都嫌髒了手,還不如利用他做點事。”
顧雲箏會心一笑,“那自然是最好,我以觀後效。”
祁連城看著她,“別以觀後效了——你或是你的人,與別影樓搭得上話麼?”
“問這些做什麼?你想怎樣?”
“錦衣衛裡也有一些女子,我想安排幾個到別影樓,放到受達官顯宦追捧的三個女子身邊。”這件事需要她幫忙,祁連城說的也就詳細些,“她們既能保護那些身世飄零的女子,也能隨著一些事情的進展有所作為。”
顧雲箏思忖片刻,“我盡力,兩日後給你答覆。”
“你能做到。我靜候佳音。”
“京城之外已是民不聊生。蕭讓那邊如何?”
“那邊還算不錯。安家在那裡富甲一方,與朝廷中幾名大員都搭得上話,那邊的官員自然不敢造次,影響了安家的生意,可不是好玩兒的事。”祁連城說到這裡也想起來了,“你府中就有個安家女,倒是我囉嗦了。不過,也只是眼下無事,過段日子就亂起來了。”
“怎麼說?”
“過段日子,海賊橫行。”
這一句別有深意。顧雲箏笑道:“你是真的樂得見到皇上的天下亂成一鍋粥。”
“沒錯。越亂越好。”
“那麼,蕭讓還能回京來看熠航麼?”
“也沒那麼快。他已在回京路上。”
蕭讓,已經在回京的路上。長久的盼望,終於就要成真了。顧雲箏輕輕透了口氣,“你事先知會侯爺一聲吧,他見熠航也容易。”
“我會的。”
顧雲箏又問:“熠航的七叔回不回來?”
祁連城點頭。
“聽說他以前不是很成器,現在怎樣了?”顧雲箏給自己找了個說得過去的說法,“要是還是沒個樣子,就別讓熠航見他了。”
祁連城忍不住笑起來,是發自心底的那種笑。這說辭讓他覺得她有點兒孩子氣,全沒以往的冷靜。人家叔侄兩個,不論怎樣都沒有不見的道理,她卻是這個態度,難不成擔心一兩次照面就讓熠航近墨者黑?這樣的護犢子,就有點兒不講道理了。
顧雲箏挑了挑眉,隨即釋然一笑。其實她平日本就偶爾跳脫,只是他不知曉,所以意外好笑。
祁連城道:“雲笛到底是雲家人,以前少不更事是真的,離京一直由蕭讓提點著,如今品行很不錯,來日應該可以重振門楣吧。”
能讓祁連城說很不錯的人,屈指可數。顧雲箏真正放下心來,高高興興地回了府中。
安姨娘聽說顧雲箏回來,去了正房,帶著給熠航新做的幾件衣服、兩雙鞋子。因著聽說熠航這兩日有些咳嗽,還帶了親自做的梨子水。
顧雲箏不由汗顏。安姨娘這幾個月,給熠航做的衣物、鞋襪恐怕已經有一大包袱了,她卻到今日才做了半件——前些日子開始做,到現在才做了一半。
安姨娘指了指食盒裡的的梨子水,“也不知五少爺的咳嗽因何而起、喝梨子水妥不妥當。”
“賀衝給他看過了,可以喝。”長達幾個月的觀察,顧雲箏已能完全確定,安姨娘對熠航是發自心底的關心,三不五時地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