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就能幫夫人出,日後我兄長若是遇到事情,我再讓他的人與夫人通訊。”言下之意,是用到霍天北名帖的時候,就不是她可以幫忙的,要顧雲箏想辦法。
“銀子還是我自己出。”顧雲箏笑道,“你的銀兩還是好生收著,日後花到想花的地方去。這件事就依我。”
安姨娘稱是,又道:“像我娘說的,我們傢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銀子。我來霍府之前,我娘、我兄嫂都給了我不少傍身銀兩,夫人什麼時候要用,只管拿去。”說到這裡,笑起來,“夫人到年底,就會有一大筆銀兩到手,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顧雲箏只是有一點不解:“你說要等三兩年,是不是心裡——”有了人?
安姨娘笑容微斂,目光一黯,嘴角翕翕,不知該從何說起似的。
便是再親厚,這種話也不可能輕易談起。顧雲箏就轉移了話題:“你是覺著,等個三二年才知道何去何從?”
安姨娘輕輕點頭。
“那好,那就再等三兩年。我在府中一日,就會照顧你一日。過三二年,再好生謀劃。”
安姨娘神色複雜地點了點頭,有點兒現狀趨於安穩的喜悅,還有點兒對自己未來的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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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六,天色微明時分,顧雲箏將霍天北的手臂輕輕移開,坐起身來。
霍天北卻又將她拽回到懷裡,有點兒不耐煩地拍拍她的背,“好好兒睡覺。”
顧雲箏不依,“我有點事,你自己睡。”說著撐身抱了抱他,“等會兒我叫你起來用飯。”
“嗯。”霍天北老大不情願地鬆開了她。
顧雲箏穿衣下地,從枕下摸出一個物件兒。是個平安扣,用黑色、銀色絲線打了絡子。她小心翼翼地幫他戴在頸間。
他又有所察覺,眉峰輕蹙,要抬手捉住她的手。
顧雲箏沒轍地扯扯嘴角,人太警覺真不是好事,弄的人做好事壞事都很難。她索性環抱住他肩頸,“別動。”又吻了吻他唇角。
他抬起的手轉而到了她肩頭,微微側臉,捕捉住她唇瓣。
顧雲箏有點兒無奈地笑了,糾纏好一會兒,才得以脫身。
霍天北翻了個身,繼續睡。到了卯時,頭腦自然而然地清醒過來,隱隱聽到她與李媽媽、堇竹的低聲談笑。
起身時,他看到了戴在頸間的羊脂玉平安扣,唇角就彎成了愉悅的弧度。
整整齊齊疊在床頭的衣服,中衣是簇新的。穿起時細看了兩眼,是她的針法,和寢衣如出一轍。
只有針線活,她總是慢吞吞,拖拖拉拉,做出來的東西卻是挑不出瑕疵的。很明顯,她不喜歡做這些,可只要做,就要做好,所以總是一副很彆扭的樣子。
是那樣彆扭的小東西。也真難為她了。
“醒了?”顧雲箏轉過屏風,笑盈盈走到他面前,幫他穿衣。
霍天北湊近她,聞到了她一身油煙味,“你該不會下廚去了吧?這一身味道……真難聞。”
顧雲箏斜睇他一眼,已習慣了他半真半假地揶揄,“真的很難聞麼?那我以後再也不去廚房了。”
下廚對於她來說,是比做針線還難的事。他知道是為什麼,緊緊地抱了抱她。
顧雲箏則催促他,“快去洗漱,我換身衣服。”
“嗯。”
熠航過來請安的時候,送來了一幅八駿圖,甜甜地笑著,“四嬸要我給四叔選的禮物。”
“乖。”霍天北摸了摸他的小腦瓜,將他抱到桌前。
熠航又道:“四嬸想給您尋一匹寶馬的,可是徐默說,您只喜歡精良的戰馬,四嬸就要我選一副畫著駿馬的名畫。”又忽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寶馬和戰馬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