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前,雲凝去看耀覺,令她有點沮喪的是耀覺再不肯與她說話了,只是閉目打坐。
她如今能想到的可能幫助自己的人,也只有顧雲箏了,由此,在聽說顧雲箏出門踏青之後先是焦慮,隨後想到的便是親自把一些猜測當面告知顧雲箏。潛意識裡,她總覺得,雲家慘案與皇帝一些態度、心意密不可分,如今耀覺或者太后的事情便讓她想到了一些關聯,甚至於感覺自己已經接近了雲家慘案的真相——這是她寧可付出慘重代價也要弄個水落石出的一樁事,由此便先命楊柳去傳話,第二日便求元熹帝答應她出宮去西城踏青。
沒想到的是,元熹帝忽然變得暴躁起來,滿口否決。
元熹帝暴躁的原因,正是因護國寺裡禁地之中的人憑空消失才有的。
他先對雲凝說了這件事,之後道:“我已命宮中侍衛嚴加防範,不允任何人離開,在這關頭,你也不能破例,便安心留在宮裡,等我找到耀覺之後再說。”
不論是因著心知肚明還是因著別的,雲凝都難以接受出行受阻的現狀,不解地問:“不過是護國寺裡丟掉了一個人,皇上為何要限制臣妾出行呢?說心裡話,臣妾想不通。”
“為何?”元熹帝冷笑,“你還好意思問朕?前幾日你兩次離宮,去的地方都是護國寺,大內侍衛收線懷疑的就是你,這還要我提醒你麼?”
雲凝從容反問:“不過是尋常之人丟失了,皇上又何必大動肝火?那人知曉皇上什麼事,才使得您……”
元熹帝粗暴地打斷她的話:“多餘的話你不需說,眼下安穩留在宮裡即可!”
雲凝語聲柔和:“皇上這是擺明了疑心臣妾,是麼?臣妾可以遵旨,卻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個人不見了而已,怎麼會惹得皇上方寸大亂。皇上有何為難之處,難不成不願意告知臣妾?或者說是不再把臣妾當成身邊親信了?”
元熹帝臉色變幻莫測。
雲凝看著他,心頭驚疑難定,“耀覺是不是就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是不是與雲家慘案有牽連?皇上,臣妾的猜測是不是……”
“你給我閉嘴!”元熹帝的神色空前強悍涼薄起來,“是不是如人猜測那般,是你把耀覺轉移到了別處?你最好告訴我實話……否則……”
“否則怎樣?”因為感覺就要接觸到一些真相,雲凝絲毫也不惱火,甚而嫣然一笑,“要把臣妾殺掉麼?就像是當初皇上下旨滅雲家滿門一樣麼?好啊,您是皇上,臣妾只有聽命行事。”
元熹帝看著她,目光變得分外痛苦,“你……”訥訥半晌,揚聲下旨,“將她禁足,不允她走出宮中半步!”隨即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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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箏回府之後,將這些告訴燕襲,讓他盡力查清原委。
燕襲如今既被賀衝處處監視,又能處處得到賀衝的幫襯,做起什麼事來反倒事倍功半,兩日後便將雲凝、護國寺等細枝末節告知顧雲箏。
因是堂姐妹,顧雲箏與雲凝的感受大同小異,預感已經接近一些真相了,急於見到耀覺,更擔心雲凝的處境。
霍天北太繁忙,她便打消了藉助他勢力與雲凝相見的念頭,這日晚間,喚來燕襲商量:“我想去去宮裡,看看雲凝處境如何,也想聽她親口說說整件事的經過。”
燕襲為難地笑了,“實不相瞞,屬下與賀衝曾猜測夫人會有此心跡,而我們兩個態度相同,您也知道,我這些日子的一舉一動,都在賀衝監視之下。”
顧雲箏扯扯嘴角,“那是你願意被他監視,偶爾破例,他也無計可施。”
燕襲點頭承認,又道:“關鍵在於,屬下有第一次,不能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此一來,日後就不能在夫人手下當差了。”
“……”顧雲箏只得再想別的法子,“把賀衝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