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我好,不聽你的聽誰的?”
顧雲箏抱緊了他,此時腦海閃過的,是他聽聞她中毒昏迷時進門來的樣子——他應該篤定她不會被算計,可在那一刻,眼中還是有著擔心、恐慌,神色全無平日鎮定。他害怕她出事受罪,害怕她離開他。
看到她安然無恙地坐在桌前,他籲出一口氣,唇邊極緩慢地漾出一抹微笑。她要他將此事交給她處理,他毫無猶豫地應允,只是輕輕抱了抱她,叮囑她要小心。
他幾乎沒有限度地包容忍讓,更無任何條件目的地在乎她安危,之於他這樣一個男人,彌足珍貴。
斂起思緒,她想說點什麼,卻無法用言語訴諸心緒。
她勾低他俊顏,反覆親吻著他雙唇。
她在黑暗中舒展開身形,無聲地享有,也給予。
他語聲愈發沙啞,卻更悅耳:“今天是怎麼了?”比之以往的柔順剋制,她今日的熱情實在是有些反常。
“嗯……”顧雲箏眨了眨眼睛,才想出了個不至於掃興的說法,“想你了。”
霍天北的心,被這簡簡單單三個字溫暖、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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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沈燕西,空前沮喪地歪在椅子上,看著已經服過解藥的杜若菱,語聲有氣無力,開始翻舊賬:“自作主張,連我都瞞著。一向覺得你偶爾出點錯,卻辦不出傷天害理的事——那次我在房裡設宴,你一個勁兒地往老四近前湊,我也沒說過你什麼,反而覺得你空付了一腔柔情,著實可憐——老四那種人,不是帶刺兒的,他哪裡會側目,更別提動心了。後來,你把顧雲箏私下裡服藥的事捅了出來,還當著老四的面兒——他是被他夫人氣迷糊了,不然會連你一併懲戒你知不知道?”沉了片刻,做出結論,“怎麼這些不可理喻的事情都讓你做了呢?你總和顧雲箏過不去不是找死麼?她一巴掌就能把你打死你想過沒有?”
“表哥,我知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杜若菱一面抹眼淚一面道,“這次我也是沒法子,鳳夫人說我如果不照做的話,鳳家也好,靜寧公主也好,都能輕易要了我的命。我想著,於你於我都有益處,就起了糊塗心思。”
“你一時糊塗,若是得逞,顧雲箏就死了!”沈燕西正襟危坐,冷聲斥責,“顧雲箏若不是顧著我與老四的兄弟情分,完全可以讓老四發落你——若是讓他做主,你早就沒命了!”他揉了一把臉,很有種沒臉見人的樣子,“虧得我先前那麼信任你,對老四對顧雲箏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你可真是害死我了!”
杜若菱抽抽搭搭,卻沒敢再接話。她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沒用了,也知道,沈燕西不會讓她丟掉性命的。
沈燕西數落抱怨了半晌,最終有了決定:“明日我命人將你送回你家鄉去,找個可靠之人,幫你儘快找一門親事。”
“啊?”杜若菱連連搖頭,“不,表哥,我不要回家鄉去,死也不要!那個小鎮子,哪裡有像樣的人家?”眼珠一轉,又有了說辭,“再說了,我孝期還未滿呢……”
“是誰說不想再寄人籬下了?要你回家去不是最好?”沈燕西又火了,“是誰剛進霍府就忙著惹事勾yin男人了?那時你怎麼沒想過你孝期未滿?”
“……”
“聽我安排,我總能保你這一輩子不至於沿街乞討。日後再不要妄想進京或是赴西域。若是不聽,那你就死吧!”放下狠話,沈燕西揚聲喚來小廝,讓小廝看住杜若菱,隨後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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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冬日的寒氣更重。
霍天北的房裡卻是暖融融的,伴著女子低低的喘息聲,旖旎蔓延。
顧雲箏跨坐在他懷裡,依偎著他堅實的胸膛,一臂環著他肩頸,一手將圍著兩人身形的錦被抓牢,身形被他掌控,隨著他意願起落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