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自然是不能長久指望,可霍天北正值盛年,女子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剛剛開始接觸。不論有怎樣的前因,誰能保證他會用多年甚至一生履行一句諾言?誰又能保證他日後不會因為權勢誘惑而與奸臣為伍?
這樣的話,還是姐妹兩個一起賭一局為好,興許還能有一個人賭贏。
終於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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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陰魂不散的沈燕西又過來了,對顧雲箏笑道:“午間我在房裡設酒宴,正正經經為若菱、嫣兒接風,二哥、老四我已去請過了,他們也同意前去。夫人你呢?”
顧雲箏笑盈盈道:“我一個外人,就不去湊熱鬧了。”
沈燕西濃眉輕蹙,“府中人都聚在一起,只差你一個算是怎麼回事?”
顧雲箏仍是笑盈盈的,“我這樣的人,有什麼做不出的?”
沈燕西又有了火氣,“你怎麼刀槍不入呢?難不成要我給你賠禮認罪誠心相邀?”
“免了,我受不起。”顧雲箏斂了笑意,“我午間要出門,你來晚了一步。”她沒說假話,方才楊柳過來傳話,說祁連城請她儘快去醉仙樓一趟。與其假意逢迎,她自然樂得去醉仙樓消磨光陰。
沈燕西才不相信,“你要去哪兒?”
“你管得太寬了。”顧雲箏嘲諷道,“等你何時不是沈二爺,改姓霍,我自然會言聽計從、知無不言。”隨即轉身去往裡間,吩咐丫鬟,“送客。”
去往醉仙樓之前,顧雲箏問徐默:“你是要跟著我出去,還是留在府中陪著熠航?”
徐默面露難色,“夫人要去何處?”
“醉仙樓。”顧雲箏也很為難,“你也該看得出,芙蓉、楊柳不是等閒之輩,我擔心你與我全出去的話,正房這些人護不住熠航。”
“若是多加派些人手,我不去也行吧?”
“當然。”
就這樣,貼身跟班兒徐默被留在了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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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樓,顧雲箏被請到了樓上雅間,隨意點了四菜一湯,之後告訴站在門邊的黑衣人:“去告訴他,我用完飯再去拜訪。”
黑衣人稱是退出。
興致缺缺地用飯的時候,房門被人輕輕推開。祁連城輕咳一聲,走進門來。
顧雲箏回頭相看,見他手裡一個托盤,上面放著酒壺、酒杯。
祁連城到了她對面,放下酒壺,語聲和煦:“陳年藍橋,性子柔和。”一面說一面斟酒,“賞臉的話就喝一杯,不賞臉也無妨,擺在那兒做做樣子。”
顧雲箏神色猶帶著不解,“我不是告訴你的手下了,用完飯才去見你。”
“有些不解,你為何在這時候來了我這裡用飯。”祁連城將酒杯放到她手邊,笑意柔軟,“再者,獨自用飯實在無趣,過來看看能否與夫人邊吃邊談。”
顧雲箏自認做不出在別人的地盤把人往外攆的事,尤其面前又是這樣和氣有禮的一個人,也就點一點頭,“也好。”
祁連城這才落座,喚人添了一副碗筷。
顧雲箏端起酒杯聞了聞,梟花堂。不是某個人騙她喝過的烈焰就好——她腹誹著,面上則笑著問祁連城:“找我有何吩咐?”
祁連城失笑,眼波似是澄明秋水起了漣漪,“夫人言重了,是有事相求。”
“說來聽聽。”
祁連城也不繞彎子,“聽說雲凝手裡有三封信件,出自她堂妹雲箏之手,這信件是夫人送到她手裡的。”
“的確是。”
“那麼,”祁連城道出目的,“這倒不失為一個擾亂人心的法子,日後若是還需向夫人討要——”
“我自然還拿得出。”顧雲箏笑了笑,“這些事你與侯爺說也是一樣。”
祁連城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