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汗顏。誰都知道他是霍天北的心腹,這般行事,擺明了是防範霍天北。她是真不在意旁人怎麼看待他們夫妻。
祁連城對此卻不意外,“為著夫人日後多照顧生意,此次分文不取。”
徐默憤憤地瞪了祁連城一眼,這廝著實可惡,分明是故意給侯爺添堵。
“多謝。”顧雲箏也不客氣,轉身就走。
看著主僕兩個先後步出房門,祁連城又看了一眼宣紙上的字。
寥寥十個字:
霍天北、顧雲箏生平諸事
他玩味的笑了笑。這對夫妻著實有趣。數月前,霍天北過來,要得到的也是這些。
倒也對,有些事往往需要從外人口中才能得知,身邊無人敢提及。而有些秘聞,知情的下人早已化作塵土或是遠走他鄉。
此刻,已上了馬車的顧雲箏看著手中兩個信封,徘徊心頭的疑惑浮現於眼中。
毋庸置疑,之前向祁連城要這兩份履歷的人,只能是霍天北。
查她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查他自己?有什麼經歷是連他都不知道的?
回想之下,想到了他幼年被劫走之後的疑點。四歲被劫走,到了七歲才返回家中,以定遠侯府的勢力,沒道理用去四個年頭才找到他下落。再細想他的話,分明是被師父送回京城,而非家人找到了他。
也許,答案就在這信封之中。
念及此,顧雲箏微微蹙眉。關心他這些事做什麼?最該關心的該是他究竟是敵是友。若能儘快找到答案最好不過。
此時,徐默在馬車窗外低聲道:“夫人,管家找過來了。府中出了事,太夫人與大夫人去了侯爺書房鬧,口口聲聲說您如今行徑詭異,是不祥之人,還嚷著要請您雙親與您對峙。”
顧雲箏不得不承認,太夫人動作很快,卻是不為所動,“照常趕路。”之後,將信封內的紙張取出來。有這一路,足夠她重新認識真正的顧雲箏與霍天北了。
☆、第021章
顧雲箏雖然隱隱有預感,但是霍天北幼年、少年時期的經歷,還是讓她心生悲涼。
信封裡厚厚一沓紙張,記載著他生平諸事:
霍天北,八字逢子年、寅月、辰日、午時,命格帶煞,其祖父深信之。
出生三日後,祖母病故;越一年,叔父喪命沙場。
祖父忌憚愈重,責其父母將之安置於別院。
三歲,與蔣晨東、沈燕西、鬱江南被劫出京城。至窮鄉僻壤,相傳受盡驚嚇苦楚,此後多年惜字如金,對人牴觸、戒備頗重。
五歲獲名士相救,居山中習文練武。
七歲深冬隨名士返京,居別院學藝。名士嚴酷。
十一歲,隨家人遷至西域,居別院。
十四歲,祖父病故,回府,次年入沙場。
窮鄉僻壤,山中,別院,西域別院……顧雲箏留意到了這些字眼,看出霍天北很多年過的是近乎封閉的日子。
她近乎迫切地看下去,找到了答案:
四至七歲無下落,家人起初尋找,月餘後罷手。
被指為生母與人私通所生,糾纏多日方獲清白。
祖父棄,不允尋其下落,任其自生自滅。
名士不齒其祖父行徑,隱瞞四人下落。
唯霍天逸執意尋找,與蔣、沈、鬱三家多名人手遊走民間,歷時整三載。名士感於霍天逸顧念手足,至此四人方能返京。
數年不過三五人相伴,有家不能歸,在世不入世。
**
字句不含情緒,冷靜敘述。細想之下,卻是令人止不住酸楚感慨。
頑固腐朽的祖父、將門中一些巧合、脾氣古怪的名士,釀就了霍天北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