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夏抓了一把蝦皮給人撂到碗裡,站在一旁催促:「怎麼不吃?」
季晏承低聲應下,舀起一顆餛飩放至嘴邊嘗了一口,汁水溢位。
熟悉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要不是有碗裡這一層蒸汽蒙著,輕而易舉就能叫人發現——他眼框早已經濕了。
扶夏看他吃個餛飩磨磨唧唧的樣子心裡著急,但知道湯還燙著,也不敢把人催得過緊,於是想了想,拉把椅子在人對面坐了下來。
其實扶夏這一陣子心一直不靜,來回琢磨子清那點事,又怕林沐晨把自己的話當耳邊風,自己一走又跑去禍害人。
剛好今天季晏承在,扶夏想著或許可以從他這兒打探點關於林沐晨的訊息,旁敲側擊讓他給那邊說說,把林沐晨看好之類的。
於是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你……現在和林家的關係怎麼樣?」
季晏承原本正專心吃著飯,聽見扶夏的話,全身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
他自是不知道扶夏心裡的那些彎彎繞,以為人之所以這麼問,是在打探自己和林清雯之間斷沒斷乾淨。
放下勺子,季晏承風聲鶴唳目光驚恐,就差舉起手來跟人發誓了:「沒有,跟林家沒有任何私人往來。」
「生意上的合作都終止了,過年的時候有互相問候過,但電話是兩家老太太打的,我之前不知道,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季晏承說著頓了頓,視線惴惴不安投向扶夏,問:「你……是不是又從哪聽說了什麼?」
之後向人言辭懇切地保證:「千萬別相相信,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扶夏自己忙著出神,也顧不上他什麼保不保證的,心裡只想著他和林家現在沒聯絡,估計也從他這兒問不出個什麼。
最後嘆口氣,心道:算了,沒有利用價值。
懶懶說了句:「沒事。」
手支起下巴,思緒不知不覺又飄遠了。
季晏承一頓飯磨磨蹭蹭吃完,鐘錶上的指標早已跨過了十一點。
扶夏收拾碗筷,看人坐在原位上頗有些賴著不走的架勢,旁敲側擊提醒:「下樓順便幫我把垃圾一扔。」
人從位子上緩緩站起來,望著扶夏動了動唇:「晚上開夜車不安全。」
扶夏不想聽他說這些,儼乎其然:「季晏承,得寸進尺了是吧?」
季晏承心虛,看扶夏臉沉了下去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最後眼見著實在爭取不到,只得作罷。
不過轉念一想,今天能在人屋裡吃上一碗餛飩,也算是追妻路上有了重大突破。
於是也沒有表現出過於沮喪,對著人說了聲:「晚安。」
掂著一袋垃圾,最後被灰溜溜趕出了門。
自上次在家被扶夏逮了個正著,李子清和林沐晨之間的訊號就像是被遮蔽了,誰也沒有主動聯絡過誰。
李子清單位距離林氏集團大約五站路,這天終是忍不住了,中午趁著休息的時候找了過去。
給人發了條資訊,說是在樓下等。
林沐晨這陣子一直在反省,想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得越來越不可控。
自己在扶夏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和子清之間也變的不尷不尬的。
每每想起數天之前,扶夏用那樣陌生的眼神瞪著自己,指向門口說出的那一聲「滾」,林沐晨還是會覺得心如刀割般疼痛。
上次既然承諾過會補償,他就沒理由對李子清避而不見。
可到了樓下一碰面才知道,對方原只是過來看看自己,沒有絲毫的責怪與發難,甚至還很體貼帶了一杯紅豆奶茶。
林沐晨心裡的愧疚加劇,先是跟人道了個歉,向後退了兩步,又一臉認真望過去:「我最近開始戒酒了,上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