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鮮為人知的事實是,袁枚小時候就是蠟筆小新真人版。有次去吳山玩,剛好是新年廟會,有位賣藝少女表演空中走繩,幼年袁枚看人家姿態妖嬈,邪念頓生,模仿大人往少女身上砸錢,少女一看,這不是小正太一枚嗎?嫣然一笑,袁枚「神為之移焉」,二人頓時眉來眼去電光火石,袁枚從此得了一種怪病,名為「見到美女就失去行走能力症」,不駐足、不觀摩、不鑑賞、不把玩的話,會影響身體健康。就像電影《山楂樹之戀》暗示的那樣,如果長期不做愛,可能會得白血病。
當然,必須澄清的是,袁枚是一個有深厚文化底蘊的色鬼。他為自己的好色開創了一套理論,宣稱「男女相悅,大欲所存,天地之心本來如此」,好色不僅不低俗,簡直就是高尚,「惜玉憐香而心不動者,聖也;惜玉憐香而心動者,人也;不知玉不知香者,禽獸也」,充分論證了好色的合情合理合法性。
你看,如果一個色鬼有思想、有深度、有品位、有人情味,該死的還長得儒雅精緻——要知道在清朝一幫長相猥瑣的男作家當中,這個優點是多麼的珍稀,更要命的是,他還那麼有錢!這樣的袁枚,當他站出來發表一些支援女權崛起的言論,諸如主張女子要接受教育,男女自由接觸,反對纏足,反對以是不是處女來判斷女性的貞潔,贊同婦女改嫁,這些驚世駭俗的言論一經媒體廣泛傳播,袁枚就從一個資深色鬼瞬間轉變為最受歡迎的婦女之友了。萬千文藝女青年、懷春小蘿莉、大家閨秀、已婚御姐成為袁枚的鐵粉。據說,袁枚公佈的郵箱每天都會接到上萬封表白信,他招聘了幾名人力資源專才組成一個工作小組,專門規勸那些前往隨園獻身的少女回家。
不得不說,袁枚實在是太有操守了,不管是納妾還是嫖妓,他都以選擇嚴苛著稱。要才貌雙絕,要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能談新浪潮電影和拉斐爾前派尤佳。哪怕他到40多歲已經擁有十二金釵的豪華「後宮」陣營,也毅然堅持在全國範圍內地毯式搜尋新鮮美女。他在泡妞日記裡沉痛地自述:自庚辰以後,橫搜苦索,千力萬氣,可謂既竭吾才矣。雖充位之員,群雌粥粥,耐心許可者,卒無一人。平生入金門,登玉堂,為文人,為循吏,求則得之;惟娟娟此豸,不可求思,想坤靈扇牒,別有前緣,不可以氣力爭也。
在泡妞界,他的一大競爭對手就是在國內影視圈很紅的紀曉嵐,二人並稱「南袁北紀」,表面上是指文壇雙絕,實質上是指色情界兩大淫魔。本來袁枚自覺有幾分勝算,62歲時喜得一子,68歲又納了新寵,愛得死去活來,到70多歲還堅守在泡妞一線,挑選一幫寵姬、女弟子組成驢友團,全國巡迴展覽自己完美的腎功能。但紀曉嵐這傢伙太過分,業績驚人,感動大清,「年已八十,猶好色不衰」。
幸好,袁枚有一項是紀曉嵐不可企及的,那就是在性物件的多元化這個層面,袁枚男女通吃,完全跨越性別界限。他自稱小時候就立志要在gay界有所作為,「人各有性情,樹各有枝葉,與為無鹽夫,寧作子都妾」,他又說,「周公所制禮,立意何深妙。但有烈女祠,而無貞童廟。」他坦承,自己會「弄人」,也會被人「狎」,還直接說,「夫狎我者,愛我也」,據說,他父親得知這些邪惡言論,當場崩潰。出於孝順,後來袁枚再寫這些,就稍微收斂下,比如《隨園詩話》裡,他說「平生每好居人後,今日還應讓弟先」,你懂的,人家在性愛這件事上也五講四美三熱愛啊。當然,在他的筆記體小說《子不語》裡,他就真正「性靈」起來,講什麼人鴨亂交、什麼偽娘風潮、什麼傲嬌攻與腹黑受的故事,重口味到令現代人髮指。
自少年讀書期間與同學張顧鑒──詩人張船山的父親──發生同志關係之後,袁枚就不定期爆出一些同性緋聞,他自述有一次路遇被押解的年輕賭徒,「嫣然少年,饒有姿媚」,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