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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樊,別這麼著急,趙老哥現在很需要休息。”陳小燁伸出手,按下老樊的手掌,緩緩地搖了搖頭。
即便他也想盡快救出葉曉晨,可她才離開京城多久?或許,她現在還沒有抵達那座神秘島呢。
老樊神色平靜地看著他,好半晌,才心懷感恩地點了點頭,緩緩收起那張紙,輕聲道:“你救了我兄弟,你想什麼時候問都可以,我做得了他的主。”
其實,他在剛見到趙臣綱的時候,就打算讓這個在太平洋上漂泊了二十來年的男人看一眼這幅畫,但見到滿身傷痕的樣子,終究沒忍心。
只不過,他剛將那副畫疊起一角,原本一副要死不活樣子的趙臣綱忽然探出手,緊緊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手指如鉗,片刻間便在老樊的肌膚上留下了幾個紅印子。
陳小燁心頭一跳,有些期盼地望向趙臣綱,想聽他說出一個解釋,卻見後者只是死死盯著那張畫紙,雙眼幾欲瞪出眼眶,嘴巴大張,好像見了鬼一般。
老樊生怕他把畫紙撕壞,不動聲色地推開他的手掌,甕聲甕氣地問道:“老哥,你知道這個地方?”
趙臣綱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道:“不,不知道。”
陳小燁頓時失望無比,長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老樊的肩膀,道:“讓他休息一下吧,我問過專家了,那是座不可能存在的島,植物、岩石、溫度都不符合自然規律,他只是被畫上的奇景嚇了一跳而已。”
老樊的眼睛閃了閃,沒吱聲。
但是,從治療室到病房這段路上,老樊一直跟在擔架床的旁邊,一言不發地看著那位陪他出生入死過無數次的戰友,那種凝定的神態,連陳小燁看到都感覺心裡發毛,更別說身負重傷的趙臣綱。
直到趙臣綱躺在病床上,老樊依舊俯視著他,眼神平靜。
陳小燁有些驚奇地發現,這一路走來,老樊似乎都沒有眨過一次眼睛,要知道,只有情緒起伏較大的時候,人才會失去眨眼睛這個下意識的動作。
他上前拉了老樊一把,道:“趙老哥沒見過那座島很正常,原因我也說過了,你又何苦這樣?他又不欠我們的。”
老樊嘆息了一聲,好似已對躺在床上的傷者徹底失望了,跟在陳小燁的身後,向門外走去。
“等,等一下。”
聲音虛弱,但卻透著股堅定。
老樊站在門口沒有動,似乎在用寬闊的後背做著無聲的抗議。
陳小燁卻轉回身,溫和地問道:“怎麼了?”
只見趙臣綱面露幾分悽苦,嘴唇顫動,目光閃爍,既像是心虛,又像是在猶豫,過了好久才輕輕吐出三個字,“我見過。”
陳小燁心頭一跳,他雖然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可他認為,一個被嚴刑拷打了十來天都不輕易吐露任何親友電話的爺們,是不可能因為害怕一座島而不口吐真言的。
更何況,他與老樊還有著過命的交情。
老樊終於把身體轉了過來,面向他站著。
“我之所以一開始沒承認,是因為我過去做下的一件事。”趙臣綱見他眼底的失望之色更濃,苦笑一聲,說道:“我怕我說出來後,你們會更加瞧不起我。”
陳小燁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知道,像這種不把生死當一回事的軍人,最是看重名譽,如今他為了掩藏心中的秘密而對老樊有所隱瞞,可見他與那座島之間必然有著某種隱秘的過往。
“坐吧,故事很長,我儘量說得簡短一些。”趙臣綱輕聲說道。
原來,他帶著手下追擊海盜船的時候,便誤入了神秘島的區域,雷達失靈,訊號中斷,不能呼叫救援,也無法掃描出敵人的方位。
大海上霧鎖煙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