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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燁回想了一下,他有一次躺在醫院裡,透過“牢山”的視角,發現蘇三和吊睛虎等人攻擊燭龍時,袒露的腳踝上確實有一個紋身,當下道:“我只見過一次,所以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都有。怎麼了?”
“我剛抓了一個人,可能是南莊村的。”劉懿頓了頓,好像是又抽了兩口煙,才說道:“這個紋身,我在十年前見過一次。”
十年。
這兩個字對於陳小燁來說,跟灑水車一樣,好像不知不自覺間,成為了一種禁忌。他不敢聽到這兩個字,也不敢輕易提起。
良久,他才聲音嘶啞地問道:“在哪裡?”
“北海路和陵一街的交叉路口。”劉懿的嗓音同樣嘶啞。
“那個司機?”
“對!”
陳小燁頓時糊塗了。
蘇三說,車禍當天,他住院了,並沒有駕駛那輛釀成多人死亡慘劇的灑水車。
他的這一番話,已是透過記憶裡的鬼手進行了佐證。如果他撒謊,鬼手也不可能輕易放過他。
難道說,蘇三因故翹班後,那位駕駛灑水車的臨時工,是另外一個南莊村人?
兩個人在電話中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劉懿先開了口,“小燁,你還要在京城呆幾天?”
“至少三天吧,我得到真正的兇器了,準備在一個權威機構做dna鑑定。”陳小燁說道。
劉懿怔了兩秒,驚問道:“你是說,殺死達天集團子公司財務的那把兇器?”
“對!”
“小燁,穩紮穩打,別急著回來,把一切都搞清楚後再離開京城,這邊我自己搞得定!噢,對了,別太由著章警官的性子來,那個女人太彪悍了,容易出事兒,好了,就這樣!”劉懿說話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陳小燁看著“通話結束”四個字,苦笑一聲,憂心忡忡地搖了搖頭。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雖說劉懿能力很強,但是隻要一件事兒牽涉到了陬門,他就忍不住為之擔憂,不由得暗自祈禱這三天最好風平浪靜,諸事無憂,好讓他能夠儘快返回沈城,助劉懿一臂之力。
“小燁,出事了?”章涵敬見他站在角落裡遲遲不過去,便邁動著修長的大腿走了過來,臉上的神情有幾分嚴肅。
“劉懿打來的,說是抓到了一個犯人,問我認不認識。”陳小燁坦白道。
“噢,那個睡不醒的傢伙啊,剃刀在他眼皮底下混了那麼久,他都沒逮住,害得老孃親自跑一趟,真是個白痴。”章涵敬微眯著眼睛,有些不滿地說道。
她只要一離開了三叔,那股子調皮可愛的小侄女形象就消失不見了,渾身散發出幹練睿智的獨有氣質。
陳小燁苦笑一聲,心想,你們都隔了600多公里了,還要互相誹謗?可真是一對冤家。
他醞釀了一下措辭,解釋道:“劉隊作為沈城警界的代表人物,肩頭的擔子很重,基本每天都出好幾個任務,特別累,所以,有一些線索不夠明確的地方,他就不太會去。”
他本來是想說劉懿沒時間蒐集線索,只負責逮捕重刑犯,結果被章涵敬聽在耳中,卻變了味道。
她眉頭緊皺,咄咄逼人地盯著陳小燁,冷聲道:“怎麼?你的意思是,我讓剃刀跑掉,是因為我沒有充分準備?”
陳小燁苦笑一聲,說道:“當然不是,你別誤會啊!”
章涵敬向前逼近了兩步,眼中的怒意又盛了幾分。
“你們幹什麼呢?”二人身後傳來三叔的聲音,語調慢吞吞的,但聽著非常柔和順耳。
章涵敬灑然轉身,輕笑道:“我們在聊天啊三叔!”
神情活潑可愛,語氣綿軟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