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江風鼓鼓地吹,她吸了吸鼻子,“萬一是真的呢?”
沈晝繼續往前走,沒理她。
見他不理她,她自顧自地繼續說,“別人都這麼說,你說要不是真的,這怎麼就成了傳說呢?這座橋怎麼就被叫情人橋——”
“陸聽音。”他喊她的名字。
陸聽音湊到他面前,“想我了呀?”
“你能安靜點?”
“……”她撇嘴,“哦。”
往前走了數十步,她都沒說話。
吹了會兒江風,沈晝感覺到衣角被人扯了下,很快又鬆開。
他低頭,眼前是她的手,攤開,裡面有張紙條。
對上她的眼,沈晝把紙條拿起來,上面寫了幾個字:
能走慢一點嗎,我累。
沈晝把紙條揉成團,塞進口袋裡。
“不會說話?”
“你不是嫌我話多嘛。”
她小聲嘀咕。
沈晝擰了下眉頭,又問:“哪兒來的筆?”
陸聽音說:“隨身帶的。”
沈晝:“打火機,筆,你還帶了什麼?”
“還有一張理綜卷子。”陸聽音把折成巴掌大小的卷子從口袋裡掏了出來,卷子寫了不少,“我在酒店等你的時候,生物都做完了。”
“……在酒店等我?”
“啊。”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她也沒再隱瞞,“其實今天,我遇到你妹妹了。”
他眉心有一瞬皺起。
陸聽音說:“她告訴我的,你生日的事。”
沈晝:“嗯。”
試卷被風開啟,陸聽音手忙腳亂地理著卷子,“沈晝,你幫我拿一下。”她把筆和打火機遞給沈晝,低頭疊著卷子。
沈晝接過來,手指把玩著打火機。
二人停在橋的最高點。
風吹著江水一浪又一浪,起起伏伏。
不遠處的霓虹燈光也被江風吹得冷冷清清。
時間被風吹走,漫長又不漫長。
江上汽笛聲陣陣,風漸大,水波掀起寸金。
陸聽音就穿了件短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她吸吸鼻子,問他:“我們要在這裡待多久?”
沈晝拿出手機,“走了。”
陸聽音一愣:“去哪兒?”
“回家。”
“我不想回家。”
她還想再和他多待一會兒。
“那你在這兒待著。”
他下巴微抬,毫不留情。
“我走。”
陸聽音拔腿跟上他,“……你慢一點。”
沈晝沒應,卻又不知不覺放慢腳步。
就這樣從橋的那一頭走至另一頭,岔路口,沈晝攔下計程車。他坐進裡側,門開著的位置空著,陸聽音跟著坐了上去。
車子往她家開。
陸聽音說:“你待會直接回家嗎?”
“嗯。”
“那……”
“安靜點。”
他低頭看著手機。
陸聽音撇嘴。想說他看手機也不過是隨便點個新聞,看一眼就過,為什麼寧願選擇無聊地看手機而不是和她聊天;想說他明明一天到晚就拿個手機卻還不回她訊息。想說的有很多。
但他這話,像是一個咒語,把她滿腹疑惑都憋了回去。
車子到她家小區,陸聽音下車。
她手扶著車門,微彎著腰,“沈晝,我走了。”
沈晝淡淡:“哦。”
陸聽音歪頭,晦暗處,笑意卻分外明顯:“我要回家了,你抬頭看我一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