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姣愣了一下,下一刻便劇烈地掙紮了起來。
可這些銀線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 蘇姣已經用上了九成的力氣都沒有掙開。
蘇姣有些生氣,質問他道:「你這是做什麼, 快點放開我。」
見他不動, 蘇姣氣道:「裴無予!」
裴無予直勾勾地看著她, 聲音很輕:「姣姣,雖然很不情願,但那個人之所以要讓你恢復全部的記憶估計就是為了這一天。」
他俯身湊近, 與蘇姣之間的距離不過咫尺:「姣姣,你問我為什麼刻意接近你……」
「難道你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嗎?不管是我,還是雲序,亦或是謝清衍,我們對你, 都有著很深的執念。」
蘇姣掙扎的動作一頓,猛地看向他。
裴無予定定地看著她,臉上雖是笑著的,可眼中卻沒有半分笑意:「看來你已經發現了,只是一直不肯承認。」
蘇姣聲音沉了下來,頭瞥向一邊,低低出聲:「不要說了。」
她知道裴無予接下來想說什麼,可她不想聽。
從恢復記憶那一刻起,蘇姣看著只剩下主魂的謝清衍,心中就有了一個猜測。
可她一直在逃避。
她不能接受那件事,就像蘇姣不能接受裴無予說的,他們對她有執念這件事。
蘇姣心想:這怎麼可能呢?
對啊,這怎麼可能呢?
萬年前,她對那個人族小輩唯一的印象,就是刻板守禮。
當初那人來九黎山拜見,一席素淨白袍,袍袖間白鶴蓮紋映出幾分金色,墨發被青簪束起一半,露出一張清冷出塵的面容,抬眸望向她時,淡金色的眸子如無亙山萬年不化的冰雪,舉止間儘是雲淡風輕的清透與自持。
阮軟記得自己那時候喜歡極了這個小輩的顏色,故意逗他,說要將他搶到妖族去,讓他喊自己老祖宗。
誰知那人卻一本正經的說兩族身份不可混淆,只肯喚自己前輩,餘下,便怎麼也不肯改口。
後來兩族相爭,她和那個小輩勢同水火,每每見面都是兩敗俱傷。
後來蘇姣落敗,陷入沉睡,她本以為那個小輩會風光無兩,被所有人頂禮膜拜,也許後面還會找個合適的道侶,和她一同攜手同遊,問頂大道。
無論如何,他的未來裡,永遠都不會再和自己扯上關係。
可蘇姣沒想到的是,甦醒後,她看到的卻是他神魂三分,孑然一身,身上的孤寂比起萬年前更加沉冷。
蘇姣不想再想,便匆匆離開了無亙山,後來又借著要給霍奕皓提高修為,避世了三年,一次都未曾來裴家看過。
裴無予卻不願再看她逃避,正如蘇姣之前發現的那樣,裴無予很多時候都很溫柔隨和,可在蘇姣的事情上,他在某些方面卻很強勢,平常之所以很少表現出來,只是因為他掩去了自己的強勢,留給蘇姣的全是溫柔。
現在他變得強勢起來,就不會再任由蘇姣逃避下去。
「姣姣,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嗎?」
裴無予:「我為什麼會刻意接近你,為什麼雲序會與你那般親近,為什麼在無亙山的時候謝清衍會待你那般好。」
「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只是你不敢承認,你在害怕姣姣。」
蘇姣低著頭,聲音低低的,像是呢喃,又像是祈求:「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
裴無予卻一字一頓道:「那個人喜歡你,他愛你姣姣。」
「因為他愛你,所以我們才會對你有執念。」
裴無予抬起她的下巴,在看到她眼睛裡不斷溢位的淚水後,溫柔地替她擦去:「哭什麼,我們喜歡你不好嗎?」
「在知道我只是那個人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