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貞觀年間。
李世民一邊看,一邊對照央洲軍隊和皇帝官員的表現,不由認同地點頭。
認同之餘,他覺得自己也隱隱有些冷汗冒出——神蹟提到的原因之一,是一個很容易犯的錯誤。因為己方之前的戰果,因為己方多年以來的情況,就變得充滿自信。
這沒什麼,自信是好事情,但是自信的同時卻因為自己的驕傲而不屑於去看其他敵人的能力,其他敵人的優缺點,不願意根據實際情況做一個切實地分析,而只是固執地沉浸在自己的自大自傲之中——是的,自信已經變成了自大和自傲。
就連事後分析戰敗原因,都不能依據事實,而是要和自己腦中的固有邏輯認知相對照……
這種自傲自大、導致壓根不願意切實瞭解一下情況、不願意改變自己的認知和做法的問題並不算少見。別的不說,大唐當時的那個彩蛋中,李某人不就同樣存在這樣的狀況、犯下了這樣的錯誤嗎?
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締造額的盛世太平之景中,對於其他大臣勸諫的問題置之一旁,全然當做了耳旁風——就算當時的那些大臣去反對李某人對安某人的寵信,有著他們政治鬥爭的緣故,可這種勸諫也並不是沒有道理、沒有實際依據的啊!
可他倒好,一點也不聽,實在不行就走個過場,覺得自己的各種“防範舉措”萬無一失,覺得安某人絕對是“忠心耿耿”……
呵!
李世民想到此,就不由得磨了磨後槽牙,心中怒火頓生。
不過,和大唐當時的情況還有些不同的是,央洲這邊——幾乎都沒有人對皇帝、對這些不明情況固執榮光的大臣們提出反對意見!
大唐當時,不論是為了黨爭奪權,還是真心為了大唐天下的安穩,總還是有人向李某人進行勸諫,提出異議的。可央洲這邊……非要說提到過鶯鶯國“打不過”的人,還是那個靜安——還不好說他是切實上報的情況,還是其中夾帶了他自己不想打仗的私貨,有沒有過度退縮。
其他的大臣,要麼是壓根不覺得鶯鶯國軍隊是個什麼真正的對手,要麼是知道情況卻為著自己的官途性命而忙碌,壓根不會把這些情況上報到朝廷。
這太可怕了。
這說明,除了那幾個親臨一線過的官員,剩下的所有官員,所有人!都秉持著“央洲上國,一個蠻夷國度也不過是在海上撒野,怎麼可能侵入到內陸地區”的想法。
這種大部分人統一想法,擁有一致觀點的情況,想要達成可是相當困難的。
而央洲達成了這個想法,這恰恰表明了當時央洲上上下下都在固執榮光、沉湎於上國身份、自大自傲對敵人在不瞭解的情況下不屑一顧……
整個朝廷都是這種風氣,其弊病的深度、改變的困難程度可想而知。
更不要說那個可以與這個原因之一完美結合的原因之二了。
想到原因之二,李世民就不由得看向了自己倚重的武將們。
尉遲敬德有些唏噓:“要重視人心、重視軍心沒有錯,這確實是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因素。”
畢竟,有時候與敵軍稍差一些,或者雙方水平相差不多的時候,除卻主帥和將領的戰術之外,就是士兵乃至當地官民的執行能力、凝聚度了。甚至,有些與對方實際上相差極大的戰爭,弱勢一方也不是不能獲勝——雖然這其中也有著其他原因,但是士氣這方面同樣重要。
“重視軍心民心不是錯誤,但是不能就在乎了這方面啊。”他做出總結。
事實上,尉遲敬德對於後世流傳的這種“人心決定論”也非常不解,明明他們大唐這時候可也沒有一直圍繞著人心軍心打轉,怎麼央洲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他們大唐的經典戰役還不夠多嗎?他們大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