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朝,文帝前元年間。
“所以,這就是干涉的最好時間段。”劉恆思忖道,根據神蹟的講述,他已經對於歐洲在蒙古西征前後這一時期的大體情況勾勒了了出來,並標註出了一些重點。
雖然中原,不論是大漢亦或者之後的各個漢人王朝,還是那些非漢人所建立的王朝和族群,對於歐洲那麼一片人人都是基督教徒的環境而言,個個都是不同信仰者,或者說異教徒——理論上,他們大約對於異教徒的態度絕對不會友好。
這從教宗的那個“絕罰”權就能看出來,宣佈將一個人逐出教籍、認為他不被宗教接受,是教宗最大也是最有力量的手段。這不正說明了那個歐洲對於宗教這件事情的看重程度?
但是排斥異教徒歸排斥,政治等方面的利益是利益,現實所需是現實所需。
特別是對於皇帝國王和一些貴族們,以及教會之中的一些掌權人。
真的有需要的時候,真的存在利益和現實要求的時候,他們不會拒絕與其他勢力的合作。
劉啟點頭,他同樣不覺得歐洲那些真的能夠涉足到政治權力和財富的人會多麼在宗教上至死不渝:“只不過,真的要參與到歐洲的情況中的話,必須要保證派去的人不會被這些宗教之人引誘。”
環境的力量他從不小看,而對於教會拉人入教的能力他同樣也不小看,能夠打下這麼大的信徒基本盤就是一個證據。而若是心志不堅的人長期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很難保不會由此被拉攏。
“不過,這都是蒙古西征前後的情況,往早了說也就是遼朝以及宋朝所處的時期,”他有些遺憾,“大漢的情況和那時必然不同,我們也不能以此為依據。”
大漢和那時候離得實在太遠了,中原發生了這麼多變化,歐洲難道不會?
——如果歐洲真的沒有,那劉啟也真的只能說一句敬佩。
劉恆想了想:“說不得,那個‘曾經建立過的但與中原不同的中央統一王朝’是和大漢在差不多的時間段。”
老實說,他真的很懷疑這個“與中原不同”是有多大的不同,畢竟,歐洲——他要不要給這個地方換個名字——後來的那種王國公國貴族領地各處分裂的情況,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形成的,那往上推,這個“統一帝國”的“統一”是否同樣存在著自治的情況?
【而位於歐洲東部的斡羅斯諸部的情況,與歐洲又有些不同。】
【斡羅斯諸部在蒙古西征之時,處於一種分裂但還彼此有著聯絡的狀態。此時最強大的是弗拉基米爾公國,也可以說是一定程度上的斡羅斯中心;在弗拉基米爾公國之外還有數個其他公國。】
【出現這一情況的原因之一在於,斡羅斯的上一個統一國家,基輔羅斯,其法律規定每一個王子都擁有繼承權。】
【基輔羅斯是斡羅斯諸部的第一個真正的國家,其成立的時間對應到中原,則是晚唐時期。】
【當然,除去這一繼承權的問題外,導致基輔羅斯四分五裂的原因,依舊有各個大貴族力量增強、尋求更大的權力乃至獨立的原因在。】
【在這些分裂出來的各個公國之中,弗拉基米爾公國逐漸發展,成為了最強大的一個公國,隨後又攻取了基輔城,徹底奠定了自己的地位。】
【而在信仰方面,基輔羅斯最初並不信奉基督教,而是在發展過程中又選擇了基督教——準確來講,是基督教中的東正教。】
唐朝,貞觀年間。
“朕還說來著,怪不得。”李世民對於斡羅斯諸部、基輔羅斯之類的確實感興趣,畢竟這是一個相較於歐洲,離大唐更近的地方,其正兒八經的國家的形成還已經到了晚唐時期……雖然李世民即使到了現在,提起來“晚唐”這個詞也還是心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