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朝,會同元年。
耶律德光對於耶律察割的行為也著實感到歎服:既然要謀反自立,那麼任何能夠比自己更有繼位的合法性的宗室,都應該控制起來才對。
因此,世宗之子(如果有的話),太宗之子,耶律察割都不可以放過——結果就任由自己的長子述律在外面無所管控?
既如此,最終的失敗也是必然的了。
“縱使當真有足夠的才華,但時間太短了。”耶律德光對自己的這個大遼建國以來第一個遇弒的侄子如此評價。
他不清楚耶律阮繼位後除去處理各個貴族叛亂外,在政治上有哪些建樹,是平庸還是頗具眼光,是依舊在與保守勢力的爭鬥中不能脫身,還是已經可以跳出圈外做一些改變……但不管耶律阮究竟能力如何,縱使他心中有著萬千規劃,都離不開一個關鍵:他還活著,他還在位。
時間太短了,不過五年。
他對此感到惋惜,但也覺得耶律阮最起碼在防範識人方面有所欠缺——一個,連要控制其他太祖子孫都沒有想到的叛亂者,一個只過了一晚上第二天就立刻迎來失敗的謀反者,居然能夠這麼輕易就殺入皇帝帳中,殺死皇帝……有多少人在暗中推波助瀾了呢?耶律阮身邊的人又有多少參與了進去?
作為皇帝,即使不能保證自己身邊人在自己死後的忠心——就像這群人擁立了耶律阮一樣,起碼也要保證他們在自己活著的時候的忠心吧!
明朝,永樂年間。
朱棣慢悠悠地道:“遼世宗……自身得位不正,又威望不足,且與遼的主導貴族利益衝突,”最後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也並不奇怪,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而且他還有些心急了。”
南下征伐,對於耶律阮而言,確實是一個迅速增加自己威望的好方法,只要能夠勝利——就像大部分中原王朝的開疆拓土一般。
但是耶律阮忽視了一點,就是那些貴族們呢?除去他們是否想讓耶律阮擴大威望外,遼朝自身征伐依舊,非常需要休養生息,這些人想要南下嗎?
更關鍵的在於,耶律阮本人在軍中的威望並沒有那般高啊!
以遼太宗為例,他雖然確實和耶律倍爭位,也確實依靠了述律平的力量,但在這之前,耶律德光是切切實實在戰場上打出來了威望,培植了不少支援自己的人——他的軍功,他的軍中人手,就是他能夠維持統治的關鍵。
但是耶律阮,也不過是“隨同太宗南下”,功績也好,封賞也罷,寥寥無幾。而登基後又或許是真心更喜歡漢制,也或許是迫不及待想要培植自己的力量,大量任用漢官——雖然實際上也並沒有深入到遼的核心層面,但也比以往人數要多。
太急了,這種事情就應該緩緩圖之,只要不是你第二天就會被廢……
朱高熾和朱瞻基點頭,他們明白,意思就是耶律阮手上兵權不夠!身邊人還沒有掌控好!他們懂,一定要把兵權都掌握在自己手上!就像爹/爺爺,誰能動搖他?
【耶律察割見大勢已去,大量人馬都向耶律璟靠攏,又知道自己的結果必然不會好,於是便不想投降,而是打算將百官的被囚禁在此的家屬都殺掉,給自己陪葬,也給耶律璟和耶律屋質添上點麻煩。】
【而被抓住的人之中,有一個叫做耶律敵獵的人,為了自保也為了搏一把,他就對耶律察割道:“殺掉這些人有什麼用呢?竊以為耶律屋質將會擁立壽安王,那麼只有您殺掉了耶律阮,耶律璟才能有這個機會啊,不如用這個理由去和耶律璟談判,或許可以免除罪過。”】
【耶律察割同意了這個建議,並派出了耶律敵獵和耶律罨撒葛,也就是耶律璟的同母弟,前去和耶律璟溝通。】
【但是耶律敵獵顯然並不是真的想要幫耶律察割一把,他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