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耶律洪基的第三個年號,大康元年,他開始讓皇太子耶律浚總領朝政,統御各項事務。而耶律浚統領朝政時,追求“法度修明”。】
【就在同年,大康元年,耶律乙辛誣告皇后蕭觀音和伶人趙惟一私通。耶律洪基於是派了北府宰相張孝傑去調查此事。
張孝傑是耶律宗真重熙二十四年的進士第一,且又是一個家貧之人。鹹雍三年,任參知政事,同知樞密院事,加工部侍郎。八年,加封陳國公。後耶律洪基因其“勤幹”任其為北府宰相,張孝傑由此成為了漢人中的貴幸。大康元年,又被賜國姓。
而此時,張孝傑實際上已經成為了耶律乙辛的同黨,於是他坐實了此事。認為蕭觀音所作的《懷古》詩“宮中只數趙家妝”、“惟有知情一片月”兩句中,含“趙惟一”三字。】
【事情的蓋棺定論相當快,大康元年年底,皇后蕭觀音被迫自盡,皇太子耶律浚悲憤不已。】
【大康二年,蕭觀音死後,耶律乙辛上奏:“帝與後如天地並位,中宮豈可曠?”並且盛讚蕭霞抹的侄女、蕭阿剌長子蕭別裡剌的女兒蕭坦思。於是耶律洪基就將蕭坦思立為了皇后。】
唐朝,貞觀年間。
“果然如此,蕭孝穆一系與耶律乙辛結成同黨。”房玄齡證實了自己先前的推測,這確實是一次對於皇位的奪取,否則耶律乙辛並沒有那麼大的動機去誣告皇后。“只是奪得後位還不夠,仇怨已經結下,太子耶律浚的威脅也必須要剷除。”
所以,在蕭坦思入宮成為皇后之後,下一個目標就是耶律浚——理由很簡單,一方面,以耶律洪基現在對耶律乙辛的信任程度,連皇后都能誣告成功,太子也並不困難,而且太子還比皇后多了一條:皇位;
另一方面,耶律洪基自己難道不為皇后蕭觀音之事而提防太子嗎?他的母親可是死了,他又悲憤不已,是否會對自己這個父親心生不滿呢?
這兩方面相疊加,說不定耶律洪基很輕易就會選擇相信耶律乙辛的誣告:太子有威脅,可能對自己有怨;而自己身體尚且健朗,日後總會有其他選擇的。
在場眾人都明白房玄齡的意思,他們也不太看好如今這位皇太子耶律浚的結果;特別是,一旦耶律洪基日後還有別的皇子誕生,那耶律浚就徹底毫無可能了。
李世民擰著眉頭,覺得自己雖然已經見識了很多不平常的事情,但是每次新見到一個,還是能夠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認知:“耶律洪基為何會如此信任耶律乙辛?還有張孝傑,況且這二人結黨已深,他竟然察覺不出?”總不能是他自己想要用這個“私通”的理由幹掉皇后吧。
而且這倆都是家貧非世貴家族出身——莫非耶律洪基就是一心一意信任這種出身的大臣?覺得這樣的臣子忠心?好用?或者沒有威脅?
李世民也是想要培養一批寒門子弟的,他也並不喜歡世家貴族壟斷各方面的權力,但到了耶律洪基這種地步,難道不是走向另一個極端?
遼朝,會同元年。
這一下,耶律德光的臉色是真的扭曲了。
而與他一同扭曲了神色的,是到底沒能繃住姿態的大遼貴族們,是的,他們終於撐不住了。
北府宰相?家貧漢人?即使是進士第一也不能這麼來吧?
也不是一定不能由非契丹族人擔任,畢竟大遼經過數代君主,到了那時候,恐怕漢化程度已經加深,漢人也有加入核心層的可能。
但是,對於大遼貴族們而言,他們所認可的漢人,起碼也得是如今的這些太祖佐命功臣——如韓延徽的後裔,韓知古的後裔。而張孝傑,家貧,漢人,縱使是進士第一又如何?大遼又不以進士為根本。
至於耶律乙辛……若是在他未發家前,他們定然是不太願意見到這麼一個非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