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治理了嗎?多地變作戰場、民不聊生、作物絕收,朝廷能夠讓這些地方有一口飯吃,穩定秩序嗎?戰死計程車卒們,他們的撫卹有沒有到位?朝堂上,中央和各地節度使的矛盾緩和乃至解決了嗎?中央能夠有效控制地方節度使、不讓他們做出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嗎?……
這麼多問題,你石重貴有處理的思路了沒有?有合適的人手沒有?
更不用說,這些都是後晉內部的問題,外部,耶律德光可沒有停止過再一次南下的打算——你做好短時間內,在本國領土上,第三次作戰的準備了嗎?
再說用人,就杜重威這樣,軍中朝中都必然有對其不滿的人存在,就算不打算讓他就此失去身份,也應該進行一些懲戒措施,這是必須做給所有人看的,反正,處置他的正當理由一大堆:軍事沒有搞好,鎮守一方居然還私自加稅搜刮民財,就算這兩個都不算,那他沒有詔令私自進京,總可以吧?
魏徵冷哼一聲,簡直想要撇開眼不看,這種君主當真是傷了他的眼睛。
宋朝,開寶年間。
“少帝,自白團衛村之後,就覺得後晉能夠勝過遼國了……”趙光美評判,“也從此開始只想用那些‘符合心意’的人,不願意讓那些‘不合心意’或者可能對他造成影響、威望權力都大的人繼續握有權力了。”這是致命的。
坦白講,一個君主收攏權力沒什麼可責怪的,但是他不能在收攏權力的同時任人唯親、不聽正確意見,只願意讓那些逢迎而無能的人上位。
石重貴後期朝堂的情況,之所以變成一群人都支援後晉反攻、相信遼國的計策,和他重用的大臣都是附和皇帝意思的人密切相關——石重貴想要打,石重貴覺得後晉能贏,那這些大臣怎麼可能違背上意?
趙德昭也對石重貴這樣日漸驕奢自滿頗有些惋惜:“桑維翰……別的不說,處理內政還是有些水平的,那個馮玉可不好說了。”桑維翰雖然不一定能夠在對遼國的時候想出除去稱臣求和以外的辦法,但治理內政是真有一手,同時,他還能壓得住其他大臣、節度使,這對於後晉那麼一個隨時有可能有人產生小心思的朝堂還是相當重要的。
而馮玉……治理水平就不說了,還屢進讒言,弄權索賄,他擔任樞密使、中書侍郎、平章事以來,朝政可是日益敗壞。
【馮玉是馮皇后的兄長,自己又善於揣摩上意,逢迎有加,於是越發收到石重貴的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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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在此次戰後,自覺功績過人的石重貴越發隨心所欲,於是馮玉邁進了中樞核心,擔任樞密使、中書侍郎、平章事,石重貴又用他來分宰相桑維翰的權力。】
【及至當年年底,也就是開運二年十二月,桑維翰變成了開封尹。】
【朝堂就此走向了混亂的局面。】
【而等到開運三年夏,河南、河北都出現了大饑荒,餓死者數萬人,盜賊蜂起;又有雨水連綿,河水上漲,不少地方即將收穫的莊稼就此被淹沒。朝中混亂,並不能對此作出高效的處理。】
【這時,在定州西北,一個寨子就因為朝廷給的待遇不夠優厚,轉頭向耶律德光透露訊息,也就是中原大飢,是個發兵的好時候。】
漢朝,文帝前元年間。
劉恆看著百姓流離失所、飢餓而死的畫面,只能嘆息。那畢竟不是大漢,他並不能做什麼。
而這河北河南大飢,無疑是一個早已預料到的結果——契丹兩次南下,戰場都是在後晉土地上,而主要核心也基本就是河北及河南小部。契丹冬季南下,但戰爭是一直打到快要入夏,這些地方哪來的時間和土地用以耕種?
況且,後晉大軍開拔,需要大批大批的糧草,這難道不是從百姓那裡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