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五年,朕記得,太平興國是他第一個年號吧?”才登基五年,蜀地的銅鐵錢兌換比已經如此驚人,當地百姓能忍到淳化的時候才造反,也實在是時間夠久的。
“改了蜀地的稅收方案,他還往蜀地建立什麼博買務!”新的稅收政策下,當地百姓的財富本就越發減少,再來一個博買務,這麼一搞當地連養活自己都不能保證了。
唐朝,貞觀三年。
尉遲敬德對這宋朝的方法頗為瞧不上眼:“臣都知道,想要避免百姓起義,可絕不能這麼搞,而是一定要讓百姓們有口吃的、能活下去。這宋朝這麼做,是生怕蜀地不反嗎?”
“可能是被蜀地搜刮到的財富迷了眼、亂了心吧。”房玄齡嘆氣,也覺得宋朝的做法不大聰敏,“而且,如果是為了防止蜀地動亂,那他們的重心也太過傾向於防範對舊朝、或者說打著舊朝旗號的反叛了。”
畢竟,需要大量錢財的通常也都是非底層百姓的反叛,就比如心懷舊朝的遺留人士。
但是,實際上,這麼搞蜀地,那造反的根本不可能是什麼復辟、心念舊國的群體,相反,會這麼做的是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的普通百姓。
【但是,事實當真能夠如他們所想嗎?】
【如果說,像是他們想的那樣,大舉造反離不開錢財,這確實有一定道理。但這針對的是什麼樣的造反者?是那些中層、本身有一定力量的人啊。】
【對於本就處在社會底層、掙扎求生的普通百姓而言,造反需要錢嗎?不,造反恰恰是因為沒有錢。】
【最底層的農民起義,只要有人就夠了。】
【而宋朝多年的苛政操作,恰恰給這裡提供了足夠多的人。】
宋朝,開寶元年。
“確實,是朕侷限了,沒有想到……”趙匡胤回憶自己的種種決定,他除了眼饞蜀地財富,也想杜絕蜀地再次出現類似於全師雄那樣的全面叛亂。而農民起義,他也想過,但始終不認為能有多大氣候。
本來也確實不一定會有多大氣候!
但是,趙匡胤細數著神蹟指出來的蜀地存在的各種問題,土地、賦稅、博買務、銅錢、貪腐……所有的這些加起來,造成的影響是巨大的。
這些問題的積累,讓決定舉起大旗的人所能夠動員起來的人數、人群種類都極其廣泛,從大量的旁戶,到有自己的土地的農民,到各種小商販……所有非官員、大族的普通百姓都能被囊括其中。
他們,或許都願意投身到一次造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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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
始皇帝的臉色並不好看,從這幾段話中,他敏銳地察覺到一些不太妙的東西。
農民起義,那些黔首嗎?黔首的起義,或者說造反,會有多大的影響?又能造出個什麼結果?是像《莊子》中所描述的盜蹠那樣嗎?
那些溫順的黔首,真的能夠爆發出讓一個帝國都為之重視的力量?東周時期,畢竟沒有什麼規模較大、影響較廣的起義活動。
而至於苛政,他倒是能夠理解。再看大秦,他的政策算苛政嗎?
宋朝,淳化四年。
“朕絕不會施行苛政!”趙光義堅決不會讓自己帶上任何和苛政沾邊的帽子,他絕對不能讓自己和苛政有什麼關係,他可是要以德政青史留名的君王,“朕已經頒佈詔令,儘可能地根據蜀地情況改動各項政策,緩解百姓勞苦,讓百姓不用再掙扎求生,再參與那些反賊的隊伍。”
下首的臣子們自然是無比贊同:“官家施行德政,一心為民,川蜀問題,皆是蜀地官員不知履行皇命,欺上瞞下,才使得百姓受苦。”
“官家願意為了百姓而更改詔令,此舉正是仁君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