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費了大勁兒才控制住自己快噴湧而出的笑意。
林未每次看他的目光都很露骨,看著他一杯一杯往肚子裡灌酒那雙眼睛瞪的比天花板上的燈都亮。
偏偏林未自己根本就沒覺得自己目光露骨到已經恨不得把陸言生吞活剝了一樣,他自己感受不到所以他認為陸言也感受不到。
陸言一口悶一杯,很快,酒瓶裡的酒已經過半,林未抿著唇,也不知道陸言醉沒醉,反正他看著陸言眼神清明,舉手投足之間沒有一點兒醉的跡象。
太能喝了吧?
林未感覺自己喝飲料都快喝醉了陸言還像個沒事兒人一樣。
如果陸言再沒反應,他先扛不住了。
飲料喝太多了,膀胱有點兒腫脹。
兩個人各懷心思,吃吃喝喝都不說話,林未旁邊的飲料瓶已經空了,他夾著腿感覺尿意已經衝上了腦子,可這種機會,他能因為一泡尿而讓原本已經唾手可得的陸言又重新溜走嗎?
那顯然不能啊!
尿隨時都可以撒,便宜又不是每個時候都能佔!
林未也沒想到,用飲料拼酒,居然是飲料這頭輸了?
「陸爺……」林未感覺自己確實有點兒扛不住,再等一會兒他估計得尿褲子,「你感覺怎麼樣?」
陸言轉頭,眼神帶著些許迷茫,「你指哪方面?」
林未一看,覺得快成了。
他看著陸言面前的杯子趕緊拿起酒又給陸言滿上了,沒喜歡上一個人之前林未從來沒想過自己就因為想佔點兒便宜居然像個渣男一樣猛給別人灌酒。
「為了咱們的友誼,再乾一杯!」林未看了一眼自己旁邊的空飲料瓶為了意思意思也給自己倒上了一點兒,大概一個杯底。
林未沒喝過紅酒,在貧民窟那個地方,紅酒這種東西壓根兒上不了檯面,就連猴三兒那麼要面子的人招呼人都不用紅酒。
因為沒人懂,這個東西都沒人懂,那用它來裝逼就完全沒有意義。
貧民窟住的都是些實誠人,賓館都沒超過五十塊錢一個晚上的,那兒的ktv你就算去唱一晚上都不會有人來趕你,即使你給的人並不夠一個晚上,因為你早上出去的時候你會發現裡面唯一一個老闆兼服務員的人已經在收銀臺上睡著了。
「嗯……」陸言眯著眼,「友誼?」
陸言倏地一笑,沒喝林未倒的那杯酒,他扶著桌子站起來甩了甩頭,按照他的酒量這點兒酒不應該醉,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林未那種露骨且不自知的目光以後陸言感覺自己其實已經醉了。
林未沒發現什麼不對勁,見陸言站起來有些晃他趕緊伸手扶了一把。
「我想……上廁所。」陸言閉了閉眼睛,「林未,你扶著我。」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流氓,林未打架鬥毆這麼多年也沒覺得自己是個流氓,因為貧民窟基本都是流氓,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以流氓自居,而林未從小生活在那裡,就算再能打也不能公然搞特殊化。
所以他覺得自己應該只能算個氓流。
可按照陸言站都有點兒站不穩的情況來看,這不就是逼著他往流氓那個方向發展嗎?
潔身自好十多年,林未覺得今天好像有點兒懸。
「慢點兒……」林未一隻手摟著陸言的腰,一隻手抓著陸言的胳膊,他感覺對方整個人直接卸了力靠在了他身上,林未感覺自己的步子也有些不穩。
到廁所後陸言站在馬桶前盯著馬桶看,沒什麼動作,也不說話,就死盯著,像盯仇人那樣。
林未也不敢鬆手,陸言看起來是真醉了,他怕他一鬆手陸言滑下去直接把馬桶當仇人給卸了。
「你幫我解皮帶啊!」陸言突然一聲吼,「傻站著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