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御,你醒了?」
魔尊偏頭一看,叫他的卻是凌月。
「你叫我什麼?」魔尊眉心微蹙,看著凌月。
「凌御,你不是凌御嗎?」凌月的裝扮和躺在床上的那個凌月一樣,「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我是誰,我想起來了一切,凌御,對不起。」
魔尊表情驟變,原本看似波瀾不驚的臉在頃刻間皸裂,似震驚,似懷戀,看向凌月時,像看著失而復得的寶藏。
他猛地把凌月抱進懷裡,「你記起來了?你記得你拋棄了本尊?違背了自己的諾言?你什麼都記起來了是嗎?」
聲音在微微發顫,這一聲聲的質問,包含了五百年的等待與不捨,還有怨念與孤獨,他們相輔相成,才有了今天的魔尊,而不再是凌御。
他放棄了那個名字,卻好像放棄的不是凌御,而是凌月。
「是……」凌月聲音哽咽,眼眶已然紅成了一片,「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兩個人擁抱了許久,在一聲聲質問中,又在一聲聲自責中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等雙方心情都平復下來,他們才把目光移向別處,他們已經不在別墅內,而在一座荒山內。
凌月疑惑道,「為什麼我們會出現在這裡?」
魔尊牽著凌月的手,這座山非常靜謐,山裡應該有的蟲鳴鳥叫歸於靜謐之中,雜草叢生卻無風,炙陽高懸卻無度,魔尊眼睛一眯,一團魔氣在手心出現,隨後被擲向遠方,可很快,魔氣直接被虛空吞噬。
「怎麼會這樣?」凌月皺眉。
「這裡是幻境,」魔尊道,「也可稱為夢境。」
「夢境?」凌月觀望,「夢尊所製造的夢境?傳聞只要進入夢境之中,不找到破夢之法根本出不去,夢尊為何?」
「不是夢尊,」魔尊拉著凌月往前走,「是夢魔。」
他們從雜草中掠過時,凌月能清楚的感覺到鋒利的草葉劃傷自己的面板。
魔尊一直在觀察四周,並沒有看他。
凌月低下了頭。
「夢魔不是已經戰死了嗎?」凌月問道。
「沒死,」魔尊停下腳步,前面不遠處,站著一個人。
凌月也跟著停下,看向前面的人眼睛一亮,「是夢尊,夢尊也在,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說著凌月就要往前,卻被魔尊一把拉住。
「臉都看不清,你怎麼確定那是夢尊?」魔尊扯了扯嘴角,彈指間,魔氣貫穿了那個所謂的夢尊,緊接著,夢尊如同水裡的虛影一般消失不見。
「假的?」凌月表情一震,拉著魔尊的手更緊了一些。
「我現在,神魂已消,神骨已毀,」凌月低落道,「竟也分不清虛實,凌御,抱歉,我可能幫不上你什麼忙。」
「本尊會幫你把神魂和神骨都找回來,」魔尊看向凌月,常年冷峻的臉上罕見的帶上了幾絲溫柔,「但你要答應本尊一件事。」
「何事?」
魔尊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他抬頭望向天空,湛藍的天空萬裡無雲,太過美好,即使知道這是假的,也不忍心打破。
「凌月,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要再離開我。」
凌月一震,迅速低下頭,在魔尊看不到的地方,他眼神飄忽,無言沉默。
而說完的魔尊並沒有等凌月回答,帶著凌月自顧自往前走。
「凌御,神魂和神骨不是那麼容易找回來,」凌月開口,聲音低沉,「等你找回來了,我再答應你,好嗎?」
魔尊點頭,「你既然恢復了記憶,那你應該知道你丟失的神魂和神骨在什麼地方。」
凌月道,「神魂被分成了三份,一份在尋荒的封印之內,一份在七殺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