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牢房,單人單間,有床有窗,還有水果零食,是給官員反省用的,住著還算舒適。
劉商被關在第二種牢房。
李諾站在門口,透過柵欄向裡面望了一眼,問道:「他就是太樂令劉商,沒抓錯人吧?」
那位寺丞恭敬的說道:「回公子,不可能抓錯的,劉大人是上一屆科舉的樂科狀元,下官對他有點印象。」
李諾臉上露出納悶之色。
這就奇怪了。
法典的數字有變化,說明依律抓人是有效的。
但劉商的畫像又是暗淡的,說明法典沒看上他,不認為他有什麼特長。
樂科狀元沒有特長,開玩笑呢吧……
難道他這個樂科狀元,是走後門得來的?
這位前樂科狀元,到底是不是有真本事,讓他彈一段就行了。
李諾看向身旁的大理寺官員,問道:「這裡有樂器嗎?」
此人點了點頭,說道:「張寺正喜音律,經常在衙房彈奏,他的房裡應該有琴,下官去拿。」
這位寺丞短暫的離開,不一會兒又走回來,身邊跟著一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的懷裡,抱著一張古琴。
李諾和他們叮囑幾句,說道:「開門。」
關押劉商的房門被開啟,幾道人影走進來。
原本坐在床上發呆的劉商,聞言身體一顫,飛快的躲到了床角。
張寺正將手裡的琴放在牢房的桌上,說道:「劉大人,請你彈奏一段樂曲。」
劉商表情呆滯。
大理寺的人抓他過來,還真是讓他彈琴的……
他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大理寺的人將他抓了過來,但卻又沒有對他做什麼。
沒有對他嚴刑逼供,甚至都沒有人來問話。
莫名其妙的闖進來幾個人,莫名其妙的讓他彈琴,一點兒前戲都沒有,這讓他心裡很慌啊……
但不管怎麼說,事情好像沒有他想的那麼差。
他從床上下來,端正的坐在桌前,小心翼翼的問道:「彈什麼?」
兩位大理寺的官員看向李諾,李諾沒有開口,張寺正道:「隨便什麼都可以。」
劉商先試了幾下音,這把琴的音位還是比較準的,他只進行了一些微調。
他將手放在琴絃上,略一思忖之後,手指輕動。
一段樂聲,在他的指尖流動。
剛才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表情畏懼,但是坐在這把琴前的時候,畏懼的表情盡去,臉色也變的紅潤起來。
李諾不知道他彈的什麼曲子,琴聲響起的那一刻,他只感覺到一種古樸久遠,深沉厚重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的心,也開始變得澎湃起來。
琴聲入耳,他彷彿置身曠野,有古老悠久的風,從曠野深處吹來。
他站在曠野之上,抬頭望著碧藍深遠的天空,不由的產生了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噗通!
牢房門口,兩名大理寺的衙役,竟然真的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李諾不懂音樂,也不知道怎麼評價他的水平。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
那就是牛逼。
只聽了一小段,他覺得心靈都得到了洗滌。
這種水平,法典居然看不上?
不是哥們,咱們要求別這麼高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破境之後,法典對於技能的要求好像變高了。
一曲彈罷,李諾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站在他身邊的張寺正卻搖了搖頭,說道:「劉大人的琴技,比起三年前,差之甚遠啊,這一段《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