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小有名氣,想要查到他的事情並不難。」
李諾不是第一次聽到「明鏡司」,這似乎是大夏一個密諜機構,掌握在自己父親的手中,這麼說來,他的那些護衛,也都是出自明鏡司了。
李諾看著他,說道:「都查到什麼了?」
這護衛緩緩說道:「韓卓,清風書院甲字班學生,六藝皆精,尤其擅長算學和畫道,幾年前被清風書院破格錄取,是清風書院極其看中的種子學生之一,有很大可能在下一屆科舉高中進士……」
李諾點了點頭,此人的確擁有特長,剛才法典上他的畫像是亮著的,就是不知道是算學還是畫道。
不過這並不是李諾關心的,他看向這護衛,說道:「還有呢?」
這護衛繼續說道:「雖然距離科舉還有半年,但韓卓早已被長安的一些高門看中,據說,淮陽侯的小女兒,看中了韓卓的才貌,想要招他為婿……」
李安寧抿了口茶,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
大夏的官員,只能從科舉中產生,那些成績優異的書院學生,很有可能是未來的官場新貴,也是長安各色王公貴族,各大權力集團招攬的物件。
若是等到科舉之後,確定他們中了進士再招攬,競爭實在太過激烈,付出的代價也要更大。
因此,長安的一些大人物,會選擇在他們還是學生的時候,早早的將其招攬到麾下。
招婿,就是他們最慣用的手段。
李諾看著那護衛,說道:「繼續。」
那護衛繼續開口:「韓卓已經答應了娶淮陽侯府的千金為妻,但那位千金,對於韓卓的母親,似乎有些意見,曾經當眾表示,婚後不願意和韓卓的母親同住,兩人曾經因為此事有過爭吵……」
李安寧聞言,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明鏡司的情報,她是不懷疑的。
淮陽侯是擁有封號的貴族,品級不在朝臣之列,是長安真正的權貴。
侯府千金從小養尊處優,嬌生慣養,不願意伺候別人,也屬正常。
但韓卓能有今日,靠的是老母親十多年如一日的辛勤付出,如果在功成名就之後,為了攀附豪門,拋棄生他養他,辛苦供他讀書的老母,與畜生又有何異?
他若真的這麼做了,一旦被朝廷得知,即便他已經當了官,也要被摘去官帽,重責百杖,此生不得再啟用。
貴族千金和母親之間,他只能選母親,沒有別的選擇。
李安寧終於意識到什麼,皺眉道:「難道說,韓卓的母親不是因為生了重病不想拖累兒子,是想要成全韓卓和淮陽侯府千金的婚事,所以才主動自縊的?」
母親若是還活著,出於道德壓力,韓卓當然不能為了攀附權貴而拋棄母親。
但若是母親亡故了,韓卓便不用再做選擇了。
他一旦高中,只要在科舉之後,守孝一年,就能立刻上任,娶妻生子也不受影響。
李諾搖了搖頭,如果她是瞞著兒子,主動赴死的,《法典》之上,根本不會出現韓卓的畫像。
他沉思片刻,說道:「我懷疑,是韓卓唆使他的母親自盡的。」
李安寧看著李諾,目光湧現出震驚,問道:「證據呢?」
同樣是自盡,韓母瞞著兒子赴死,和被兒子唆使後赴死,意義截然不同。
如果母親的死,韓卓事先並不知情,那麼此案便是一個偉大的母親,為了兒子的前程而主導的一場人間悲劇,韓卓不會受到任何懲處。
但如果她的死,是兒子唆使的,這便是大逆不道,悖逆人倫。
依照大夏律,此等間接弒母的畜生,當處以絞刑!
哪怕是鄰居教唆韓母,韓母自縊身亡,只要鄰居沒有直接動手,至多也就判處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