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從別人的描述裡他都浪費了那麼多年在傅修時身上。
但既然傅修時來找他了,還是把話完全說開比較好,“更何況我覺得你應該開心才對。”他注意到傅修時皺了下眉,眼裡流露出一些茫然。
有什麼茫然的,他對以前的自己什麼態度,他自己不應該更清楚嗎?
江嶼現在都沒他清楚。
江嶼真的很想一走了之,但他覺得傅修時可能腦子真的有什麼問題,所以還是按著耐心,“總之,我最後再說一遍,我們分手吧,換句話說,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雖然我現在失憶了,但就算我以後想起來了,也不會後悔。”
他態度堅決得可怕,眼神也很平靜。
讓傅修時想起那天晚上江嶼也是那麼平靜地跟他說分手。
傅修時不是會說謊的人,所以他差點脫口而出告訴江嶼在那之前其實你也說過,但那只是鬧脾氣,所以現在我也當成你在鬧脾氣。
但不知道為什麼那些話被他自己吞了進去,好像只要一說出口,就給了江嶼更加堅定的分手的理由了。
他們平靜地對視了片刻,在江嶼以為傅修時會放自己離開的時候,傅修時突然問他:“我為什麼會開心?”
“哈?”江嶼沉默了一會兒,“你自己不知道嗎?你不是不喜歡我嗎?”
哪有人對喜歡的人會是那副態度。
聽到這句話,傅修時突然完全愣住。
他不知道江嶼從哪裡得到的這個結論。
明明失去了記憶,明明不記得他,卻否認掉他們之間的感情。
輕而易舉地提出分手,否認他對他的感情。
確實有什麼東西完全失去了他的掌控,但那都是因為江嶼失憶了。
如果他沒有失憶,那他就不會這麼覺得。
所以還是得等江嶼恢復記憶。
傅修時突然想明白。
見他沒了反應,江嶼知道自己應該是戳中了重點,終於能擺脫了,他現在只想回去好好吃一頓大餐,在醫院的時候雖然偷偷讓宋勝帶了吃的,但終歸還是不敢拿自己身體造次,沒敢亂吃東西,現在終於出院了,終於可以好好犒勞自己一頓。
他都想好了訂哪家餐廳的飯。
江嶼開啟副駕駛的門,一條腿還沒來得及垮下去,一隻冰涼的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很大,好像怕他跑掉一樣。
江嶼皺了皺眉,正想甩開,這隻手的主人自己鬆開了。
傅修時恢復了冷淡的神色,語氣也很淡地通知他:“你還有東西在我那兒。”
“什麼東西?”
“相機。”那個被江嶼遺忘在沙發上的貼了笑臉的相機。
江嶼哦了聲,“那你給我送過來。”
他懶得去拿。
“我很忙。”傅修時沒有再看他,“密碼沒有改。”
“那就不要了。”江嶼懶得在意那些,而且他也不記得什麼密碼,又突然想起自己下車幹什麼,該下車的人是傅修時才對,他扭頭把車門關上,“這是我的車,你該下車了。”
傅修時眼皮動了一下,人沒動,江嶼都想一腳給他踹下去了,他突然把手機遞了過來,“加回來。”
江嶼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