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百里輕淼一拍大腿道,“聞人前輩,我、我師父呢?她沒事吧……”
她的右眼充滿期待,既然此事是聞人前輩在幫助她擺脫魔障,那師父忽然消失,應該也是其中一環,所以師父肯定沒事的。
“不一定沒事。”聞人厄淡淡道。
裘叢雪剛回門派就和舒豔豔打了一架,還是有聞人厄壓制才沒拆了總壇。現在能夠制衡裘叢雪的魔尊、副宗主、右護法全部離開總壇,左護法一家獨大,這段時間總壇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我走的時候,她正讓苗壇主用蟲子咬她呢。”舒豔豔撿了塊骨頭回來,聽見幾人討論裘叢雪,自然地接話道。
“蟲子?”鍾離謙好奇道。
自從聽百里輕淼簡單講述了這位清雪長老的行事作風后,他便一直很好奇此人正魔大戰前是什麼身份,畢竟百里輕淼敘述的清雪事件,在鍾離謙這裡是細思極恐。他希望是自己想錯了。
舒豔豔不雅地翻了下白眼,向百里輕淼以外的三人傳音道:“她以前是鬼修,沒有肉身,從來不怕苗壇主的蠱蟲。現在是散仙,苗壇主陰森森地告訴她,自己有可以傷害散仙的王蠱,她不服輸,要試試,我等著看她死。”
鍾離謙:“……”
他大概猜到清雪長老是誰了,玄淵宗中人真是性格率直,隨遇而安啊。
接觸過舒護法、聞人尊主以及這位裘護法後,鍾離謙不由覺得過去的自己束縛過多,天性一直無法釋放,不知卸下責任後,他又會變成怎樣的鐘離謙。
魔宗之人隨心所欲,各有不同風格,唯有一人,鍾離謙甚是在意。
他的神識探向殷寒江,這位剛上任的魔宗副宗主垂著眼皮,僅露出的半隻眼睛深沉地望著聞人厄的衣襬。
鍾離謙不由向殷寒江傳音道:“殷宗主,人生七苦,生老病死無可避免,但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這三苦,是可以避免的。”
殷寒江極其艱難地將視線從聞人厄轉移至鍾離謙身上,這位世家公子蒙著雙眼,似乎連矇眼布都透著聰慧。
“聞人尊主非常人,他實力強大,處事風格凌厲,世間少有事物能夠入他眼,進他心,過於強求,難免怨憎。殷宗主不如及早放手,及時止損,免得將來走火入魔。”鍾離謙誠懇地建議道。
道理殷寒江又何曾不懂,可正如命數中百里輕淼對賀聞朝難以放手,他又如何不傾慕尊上。
難道他不想退嗎?他退過,越退陷得越深。相處間尊上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溫柔與細心,都會令他受寵若驚。
百里輕淼想放手,他卻只想抓緊。
“未曾求,何來不得;只有愛,絕不怨憎。”殷寒江果斷地向鍾離謙傳音。
他不會期待尊上能有同樣的感情,他也不去求不可能得到的感情,殷寒江只要陪在尊上身後,懷抱著自己小小的眷戀就很幸福了。
鍾離謙搖搖頭,殷宗主比他想象得還要固執,持續下去,終成大禍。
話已說開的幾人回到總壇,鍾離謙與百里輕淼被安置在總壇陣法外,聞人厄表示過會就還百里輕淼一個完整的清雪長老,讓她安心。
百里輕淼乖巧地坐在待客處等著,鍾離謙想到之前舒護法對裘護法的描述,總覺得聞人厄的承諾有點難以實現。
果然聞人厄一入總壇,就見被蠱蟲啃食得只剩下半具身軀的裘叢雪,腳下踩著傷痕累累的苗壇主正仰天長笑:“哈哈哈哈哈,本護法怎麼說的?就算有了肉身,你也奈何不了我!”
聞人厄看著臉上只剩一半肉,一半內臟、一半血肉被蠱蟲啃光的裘叢雪,想起自己方才對百里輕淼說還她一個完整清雪,只覺得裘叢雪真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打他聞人厄的臉。
殷寒江見聞人厄面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