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殷寒江護著百里輕淼躲過上清派的追殺時,百里輕淼感激地對殷寒江說:“殷大哥,你對我太好了。”
殷寒江抱著劍,火光中映出他露出淡笑的臉:“你是尊上唯一需要執劍守護的人。”
初看時,會認為殷寒江是將自己對百里輕淼壓在心底,用忠誠當藉口。再看時,聞人厄卻注意到了“劍”字。
聞人厄已經閒置殷寒江這柄劍太久了,為了百里輕淼的安全,才重新拿起這柄劍。殷寒江為什麼會笑呢?不是他喜歡百里輕淼,是他被聞人厄需要了。
聞人厄收回書,看向殷寒江,心中升起一種不知名的感覺,略酸澀。
“本尊是不需要劍了。”他冷冷道。
殷寒江眼中的光一點點熄滅,他抽回放在桌子上的手,牢牢地握住腰間的劍。
書中多次用“抱劍”形容殷寒江的動作,修者達到築基期便可將本命法寶收入體內,就算是煉氣期,也有乾坤袋等儲物法器,沒必要把武器握在手上,殷寒江卻總是在抱劍。
聞人厄不知自己眼神柔下來,他繼續道:“但本尊需要殷寒江。”
殷寒江抓著劍的手鬆了松,又聽聞人厄說:“本尊與殷寒江相識於微時,本尊不信天下人,唯信殷寒江。”
“尊上……”
殷寒江的話未出口便被打斷,一個抱著琵琶,身著單薄白衣的女子走上二樓,彈著琵琶唱起歌來。
聞人厄:“……”
殷寒江:“……”
這女子正是舒豔豔,兩人見慣了她衣著性感的樣子,還真不適應楚楚可憐宛若一朵風中瑟瑟發抖小白蓮般的舒豔豔。
二樓坐著不少客人,舒豔豔是茶樓歌女,一曲唱罷又開始賣花。
她走得是自立自強的路線,唱歌不收費,不過唱完後會賣花,賣花的收入還得與茶樓老闆三七分,茶樓老闆七,她三,真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聞人厄掌心捏著一錠十兩的銀子,隨手丟進舒豔豔面前的花籃中,舒豔豔提著花籃緩緩走到聞人厄面前,輕聲細語地說道:“這位客官,小女子並非賣唱,而是賣花。一籃花只要十文即可,用不得這麼多錢。”
她腳下襬著十籃花,全部賣光分給老闆後,自己只剩下30文,存上半個月才能吃口肉,餘下日子就得啃饅頭。
聞人厄沒看舒豔豔,斜了眼殷寒江,傳音道:“叫大哥。”
殷寒江的表情像是在做夢,按照聞人厄給他的劇本,毫無感情地揹著臺詞:“尊……我大哥讓你收,你就收,別不識抬舉。”
“大哥”二字出口,殷寒江耳朵根都紅透了。
“多謝兩位客官好意,可不該收銀子,小女子不會收的。”舒豔豔伸出修長冰冷的手指,取出花籃裡的銀子,放在二人桌子上,有禮貌地做了個福。
按理說,聞人厄應該把銀子扔進舒豔豔的衣襟中,道一聲“你當眾取出來我就收回去”,讓她在茶樓中無助地哭出來。不過他實在不擅長做這種事,殷寒江也沒這個愛好,兩人只能默默喝茶,不理舒豔豔。
舒豔豔見他們沒反應,心裡有些急,不欺辱她,接下來還怎麼演?她本已經安排好屬下演這一場戲,誰知尊主要來看熱鬧,她才命令下屬待命,將重頭戲交給尊主來演。
她以為男人都有這劣根性的,演這麼一齣戲,那不是很愉悅的事情麼。哪知尊主根本不是這樣的人,對欺凌弱小毫無興趣。
不是魔修嗎?做點魔修該做的事情不好嗎?
舒豔豔眼見賀聞朝和百里輕淼已經來到茶樓下面了,觀眾到場戲臺子還沒搭起來,這可怎生是好。她急得向尊主瘋狂眨眼睛,一雙妙目眨到脫窗。
“你來吧。”聞人厄暗中傳音給殷寒江。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