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種嗎?”
“……”
儘管普庫里亞沒有言語,卻已經挑明瞭答案。
漆黑植株的花期太過短暫,每一次的枯萎,又何嘗不是一次生離死別?
重新復活的可兒,是不是又要沉浸在嗜血與殺戮的快感中,變成一個毫無人性的怪物,最後掙扎著消散枯萎?
然後再次被關在花朵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靈魂只能痛苦地嘶吼著,沒有盡頭。
“我無法想象沒有她的生活,她曾經是我的全部。”
“我願意將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送給她,只希望能看著她幸福快樂地長大。”
“她被殺害的那一天,我也痛苦得幾乎死去,就好像心裡缺了一塊,從那以後一直都在痛。”
“這算是愛嗎?”
普庫里亞的臉上閃過一瞬的掙扎。
“但我如果真的還愛她,為什麼明知道她在痛苦,卻不讓她解脫?”
“一想到她今後會永遠消失,哪裡都找不見……”
……
……
“我幾乎快死了。”
普庫里亞緊抓著自己的手臂,幾乎要抓出了血。
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一部分的心痛。
怪不得她總是用酒精來麻痺自己。
清醒的時間裡,往事與現狀總會一同襲上大腦,足以將人一遍遍地壓垮。
普庫里亞與她的可兒一樣,都被折磨著,痛不欲生。
她們都需要解脫。
“老師,別再想了。”伊維搖了搖她,“如果你實在難受。”
她露出一抹隨意的笑容:“繼續把我當成她的替身不就好了。”
“你真是會說話。”
普庫里亞揉了揉她的頭,露出了些許歉意的表情。
“抱歉。”
——
——
事後,伊維才得知,她身受重傷,足足昏睡兩天。
就在校慶日結束後的一天,聖霍比亞學院對外公開了一條邀請訊息。
為了公佈這次邀約,學院甚至動用了能將訊息傳遍千里的數萬只白鴿,陣勢之大,幾乎轟動了全國。
據說,那一天的人們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一隻盤旋的鴿子。
然而,學院公佈的邀請內容卻看起來荒誕至極。
邀請的物件是時間旅行者,約定赴宴的日期,竟是校慶日,也就是昨天。
城鎮的住民討論此事時,紛紛猜測這張過期的邀請函所為何意,會不會是記錯時間了。
也有一部分智者明白學院這麼做的道理,轉而開始好奇校慶日當天……是否有人如約到訪。
關於這個問題,聖霍比亞學院的學生們最有話語權。
他們之間的訊息流通極快,只要有人打探到最新的訊息,不出半日便能傳遍全校,使得眾人皆知。
伊維醒來之後,關於此事的謠傳基本已經定型,並且無限接近於事實。
——
當天的宴會現場,確實有一個人如約赴宴。
而這個人此時此刻……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