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什麼任務都能近乎完美的完成,女的稍微差點兒,畢竟是女孩,心理承受能力有待加強。”
像是想到什麼,他默了一陣,又加了一句,“不是對女外科醫生有偏見,就事論事,你別多想。”
“我也沒多想……你帶他們進過手術室了?”
“沒,來了沒幾天,再過段時間,你自己帶進去比較好。”
曲懷瑾眨了眨眼,有些不懂:“不是,都沒進過手術室,你打哪兒知道人家姑娘心理承受能力不強的?”
對方眉毛都沒挑一下,輕描淡寫地扔了句話給她:“讓他們到負一層搬過兩次實驗用的屍體。”
“……哦。”
前排的易輝聽了,便轉過頭來調侃:“幹我們這一行的,最怕遇著把工作和私人感情混為一談的,但像他這種分得太開的,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沐念陽頭也不抬:“沒有私人感情,你要我怎麼混為一談?”
“人家怎麼說也是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你讓人三更半夜一個人到停屍房去,還那麼刁鑽非要最靠裡的那一具,別說姜嵐,擱誰誰受得了?”易輝為小師妹打抱不平。
“不是一個人。”
“哈?”
“還有別的實習生和停屍房管理人員,所以,不是一個人。”
易輝:“……”
曲懷瑾:“……”
這男人,某些時候,真是出奇的可怕。
再想想自己在他手底下做學生那段日子,曲懷瑾不由打了個寒顫。
易輝被堵得啞口無言,抿著唇瞪了好友半響,終是作罷,罵了句“沒人性”之後,便負氣地抱著胳膊轉過身去,不再搭腔。
曲懷瑾搖頭,摸了手機出來,打算給宋雅歌去條簡訊詢問情況,又聽邊上人沉聲道:“這是什麼?”
她扭頭,掃了一眼,收回視線,按了傳送鍵:“合同,廣州醫院來的。”大概是拿材料的時候,一併拿出來的。
餘光瞄到男人將課題材料往桌上一扣,大有要細細過一遍合同的架勢,曲懷瑾也沒反對,只漫不經心問了句:“你要看?”
“嗯,給你參考參考。”
她覺得好笑,嗤了一聲:“你又不是那醫院的,知道什麼啊就給我參考?”
沐念陽已經翻了頁,淡淡道:“怎麼說也是我老家那邊的醫院,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我可是在那醫院交流過兩個月,能沒你清楚?”
“不一定,旁觀者清。”
曲懷瑾擺擺手,不打算和他爭:“行吧行吧,您說什麼都有理。”
宋雅歌給她回了簡訊,很簡單,五個字,加一串省略號,她說:“就要結束了……”
曲懷瑾輕嘆,追了兩年,在一起八年,最後落得這麼個收場,最好的十年都耗在這上頭,卻帶了滿身傷和人揮手說再見。
可真是個蠢女人!
蠢得讓人心疼的女人。
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她編輯了一條:“別太難過,都會過去的。”
沒等她傳送出去,又接到第二條:“還是捨不得……”
即便到了這個地步,還是捨不得……
曲懷瑾看了那句話許久,眼瞼微垂,看不出思緒,最後還是動著手指,將編輯好的簡訊逐字刪去。
總會捨不得的。
兩個人在一起是件挺簡單的事,但愛一個人到深入骨血的地步,卻是不易的。
小心翼翼又滿心歡喜地將那人刻入心底的時候,大概是沒想過有朝一日還得親手把他從自己的血肉裡剝離的,或者這樣說,根本不敢想、不願想。
大概可以想見那姑娘現在是個什麼狀態,縮在床角,抱著膝蓋瑟瑟發抖,止不住的淚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