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那樣的。”潛意識明白要去結束一段刻骨銘心感情的時候,總會那樣的……
怕她沉不住氣又和人吵架,曲懷瑾再細細叮囑了一番:“到時候可別衝動,可能其中有什麼誤會,別張口閉口就是離婚,你倆還有孩子,凡事總該多為孩子想想。”
“你陪我去唄。”把抱枕往茶几上一扔,宋雅歌站起身,理了理衣裳,又重新紮了頭髮,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憔悴狼狽。
“我去幹什麼?”
“那是你前夫的地盤,你去了,也能給我撐撐腰,不然我底氣不足。”
曲懷瑾伸腳戳了戳她的腰側,那人怕癢,往邊上跳了兩步,斜眼瞅她:“怎麼?教育我的時候倒挺會,別是你自個兒到現在都沒放下。”
這激將法使得可不是那麼高明,曲懷瑾漫不經心地擺擺手:“都不重要,離了快四年了,隨你怎麼說。”
宋雅歌嫌她沒義氣,低著聲音怨了她幾句,見她絲毫不為所動,最後軟了語氣:“你就陪我去吧,我一個人害怕。”
“嘖,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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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了
曲懷瑾曾經親眼看到過,宋雅歌將死纏爛打的追求者踢出她們家的小餐館,將拉朋帶友到她辦公室鬧事的病人家屬罵得狗血淋頭,不敢吭氣兒。
類似的情況,每年總要發生那麼幾次。
相熟的幾個朋友,總拿剽悍和有男子氣概這樣的詞來調侃她。
身為她的多年摯友,曲懷瑾不止一次和她提過:“你這麼個性子,將來可怎麼嫁人?”
宋雅歌當時撩了撩頭髮,做瀟灑狀:“總有人慧眼識珠,也可能我會遇到一個願意包容我,為我改變許多的男人。”
只是她沒料到,最後會遇到魏子奈。
他缺乏她所需要的包容心,更沒有為一個女人做到改變自己的那個地步的打算,甚至明確表達自己對這個性格的女生不感興趣。宋雅歌對另一半的期許,落到她自己頭上。
她留了他喜歡的長髮,換下一身中性打扮,洋裝長裙成為習慣,暴躁易怒的性格不再,變得落落大方、恬靜可人,儼然脫胎換骨一般。
心直口快的儲嘉琪說她:“你恨他心裡有個林夕和,卻把自己活成了林夕和的模樣,雅歌,你的愛,沒有尊嚴。”
宋雅歌輕動纖纖細指,撫過臉畔,將散落的髮絲順到耳後,女人味十足,這動作曾被她自己稱之為矯揉造作:“為了他,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為愛不顧一切的說法十分俗氣,卻也是浪漫的,相當令人豔羨。
二十出頭的姑娘,總為自己的勇敢沾沾自喜,暗地裡還驕傲過幾次,笑別人信心不足,錯過良配。
宋雅歌是如此,曲懷瑾,亦是如此。
年歲漸長,現實剝去半遮半掩的紗衣,赤裸裸的攤在她們跟前。那時候她們甚至還在慶幸:沒關係,還有愛情啊,還有一個值得依靠的人相伴啊。
缺乏精神契合的感情,不會長久。
這個認知,曲懷瑾早宋雅歌幾年意識到。
所以她決定抽身而退,以保住自己僅剩的、殘破不堪的尊嚴。
有件事情,即便固執如宋雅歌,也不得不直面——並非為他放棄所有,就能得到心中所想。
糾纏不清,糾纏不清,歸根結底,只會越糾纏,越不清……
人的精神活動總是比實踐活動豐富,好比現在,心裡已經大徹大悟,條理清晰無比的宋雅歌,站在沐念陽門前的時候,敲門的手足足僵了一分多鐘,怎麼也下不去。
最後求助了曲懷瑾:“你來吧。”
曲懷瑾搖搖頭,無奈嘆息,揚手替她拍了兩下門板。
開門的是屋子的主人,小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