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息道:“陳家小子沒有榷酒資格,私下拿著酒去販賣了,開封府將他抓了,也不知現在是生是死,恐怕現在……哎。”
“很顯然這是有人在針對他,眼紅此酒之利,此時他下了牢獄,凶多吉少啊,是以老夫才說,這恐是陛下最後一壺酒了。”
“他……前兩日還在問老夫,官傢什麼時候來,說有東西給你嚐鮮,老夫也沒想到會如此,當真可惜。”
程頤啊程頤,你一輩子英明,現在怎也開始做如此小人之事,這非君子所為啊!
程頤閉眼,眼眶有些紅,這違背了他的道德意志。
可摘趙佶看來,程頤這抹眼紅,卻是情到深處的表現。
趙佶憤怒的拍著桌子,喝道:“朕當多大的事!陳小哥兒為朕考慮,朕如何能讓他受委屈?”
“程夫子莫要傷心,懂,他的心意,朕都懂。”
“朕先回大內了。”
趙佶走的時候,還不忘順走了程頤的這壺果酒。
……
路上,趙佶對楊戩道:“去查查陳寧怎麼回事,朕回大內後要知道事情來龍去脈,所有!”
“讓皇城司耳目司去查清楚了。”
“遵旨。”
一刻鐘後,趙佶回到大內皇宮,在垂拱殿落座。
他才端起茶水呷了一口,一名皇城司勾當事便急促走來。
“卑職參見陛下。”
趙佶揮揮手,道:“說。”
皇城司勾當公事忙不迭道:“回陛下,事情起因是開封陳寧釀果酒在慶春樓賣的火爆……”
趙佶愣了一下,聽到慶春樓三個字。
“此果酒搶了高陽店等份額,於是高陽店便去請了光祿寺門法酒裴中卿出面,裴法酒佔了高陽店份額,於是便依律通知開封府抓了陳寧……”
事情的前因後果,皇城司耳目司的勾當公事說的清楚明白,也很精簡。
趙佶聽完後,淡淡的問道:“裴中卿什麼來頭啊?”
皇城司勾當公事是趙佶的親信耳目,自然知曉官傢什麼意思,於是便道:“是守成黨羽。”
趙佶聽後,眉宇微蹙。
這是韓忠彥和向太后的人,趙佶才登基,向太后現在權力不小,她“權同處分軍國事”。
這就很難辦啊。
趙佶看了看眼前的果酒,沉默片刻,忽然開口,道:“派人去趟開封府,讓權知開封府放人,榷酒資格你親自給他送過去,你問他朕有沒有資格讓陳寧給朕釀酒喝?”
“讓蔡京再給朕彈劾裴中卿官商勾結,把他和高陽店的勾結證據給蔡京送過去。”
“喏。”
目送皇城司勾當公事離去,趙佶目光微微眯了眯,自言自語的道:“朕要試試太后的底線,也試一試守舊派的能量在朝中究竟多大。”
“陳寧啊陳寧,你又給朕送了份大禮,你……果真是朕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