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的低笑聲響起,充滿危險,“唐依依,你要處處跟我逆著來,我有的是法子把你那身刺給一根根拔了,讓你體無完膚,不信你試試。”
唐依依的臉色陰沉,她的眼底徒然閃過一道光亮,抿緊的嘴角翹了翹,“要我給你按頭皮是嗎?”
說著,唐依依擼起袖子,蹲在秦正身邊,細長的十指伸進他的溼發裡。
白手,黑髮,糾纏著,尤其醒目。
頭皮傳來刺痛,秦正的面色鐵青,該死的,這女人是想在他頭上扎出馬蜂窩嗎?
“出去!”
心裡譏笑,唐依依收回手,視線不經意經過那面大鏡子前放置的洗手檯,白淨又寬大,她又怪異的回看一眼,定住。
腦子裡猝然出現一個聲音,嘶啞低沉,裹著恐怖的欲|望與不容拒絕,“坐上去。”
“看看,你多美。”
怎麼會冒出那幾句話?是在哪部電影裡聽過的臺詞,還是哪本書上看過?
那麼露|骨,光聽著就能讓人浮想聯翩。
唐依依臉上的血色褪去,蒼白的近乎透明。
她的嘴唇蠕動,顫抖,卻是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秦正察覺到唐依依的視線停留之處,他的目光驟然暗了暗,漫不經心的開口,嗓音帶著幾分不明的沙啞。
“想坐上去嗎?”
那幾個字彷彿一把鐵錘,重重敲在唐依依的頭上,她頓時頭暈眼花,踉蹌著跑出去,背看著牆壁,大口大口喘氣。
不一會兒,冷汗就把唐依依的後背打溼了,她抹了把臉,從包裡翻出手機。
精神分裂,雙重人格……
輸入又刪掉,唐依依一頁頁往後翻看,一無所獲,腦子快要炸裂。
到底是怎麼了?
唐依依跌進沙發裡,使勁抓了抓頭髮,自從早上莫名其妙在亭子裡睡過一覺,做了一場夢,她的腦子裡就開始出現零碎的東西,有聲音,也有場景,都很陌生。
彷彿有隻手拿著刀,把她的腦顱切開,強行塞進去了那些東西,格格不入。
可又剮不掉,竟然以恐怖的速度,無聲無息地在她的記憶裡紮根了。
如果那個和她有著相似面貌,同名同姓的女人出現,那她的生活軌跡就能回到原來了。
唐依依忍不住去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除非人死了,不然以秦正的手段和勢力,找到人是早晚的事。
那時候她就能擺脫了。
但是……
唐依依把臉埋在手心裡,她是孤兒,無父無母,更沒有兄弟姐妹,所以絕不可能出現什麼血緣羈絆之類,無法用科學說明的現象。
那她到底是怎麼了……
浴室的秦正泡完澡出來,女人坐在椅子上剪手指甲,既沒有同過去那樣,拿著大毛巾給他擦乾頭髮上的水,也沒有為他準備睡袍,一杯茶水,把他當空氣了。
莫名地,秦正感到不快,那種不快並不純粹,混雜著扭曲的抑鬱。
空氣裡多了溼氣和清冽的香味,唐依依沒抬頭,繼續磨著小手指的指甲。
她想過了,現下無處可逃,索性硬著頭皮往下過,命就一條。
當是被瘋狗追趕,疼就忍著點,總會撐過去的。
橘黃色指甲剪被拿走,丟到沙發上,唐依依也被丟過去,差點摔到地上。
一滴水珠在秦正鼻子上凝聚,顫顫巍巍的,啪的砸到唐依依臉上。
從唐依依的角度,可以將身上的男人雙眸深處沸騰的東西看的一清二楚。
她僵著不動,“秦正,我們談談吧。”
秦正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說。”
唐依依的語氣少有的商榷,“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