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寧微微頷首,扶著張靜初,一道離開了。
與張靜初分別江舒寧便回了翊坤宮,她等了許久,直到晚膳時候過了,才見到匆匆回宮的安慶。
馬球賽之前,安慶便與江舒寧說過,讓她賽事過後,在翊坤宮慶雲齋等著自己回來,卻不想江舒寧這一等,暮雲靉靆才見安慶回來,且安慶瞧上去,面色不太好看。
原本還拿著一本書仔細端詳的江舒寧,直接把書撂在圓桌上,迎上前去。
「公主這麼晚回來,可曾用過晚膳?」
安慶低聲道了句「在坤寧宮時用過了」,說完,就半躺在那羅漢榻軟墊上,垂著眉頭,盯著一處房柱,不知在想些什麼。
江舒寧本不欲打擾,可見安慶眉頭愈皺愈深,似壓抑著怒氣,便覺得這事沒這樣簡單,叫別枝搬了把杌子過來,就坐在安慶旁邊。
她輕聲細語問道:「公主這是怎麼了?今日明明贏了比賽,應當高興才是,怎麼眉頭深鎖,悶悶不樂呢?」
安慶這才抬頭看向面前的人。
江舒寧接著又道:「公主一向把我視做朋友的,您,若是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說與我聽聽,也好,讓我有頭緒替您排憂解難呀。」
安慶別過頭去,哼了一聲。
身姿孱弱的人,反倒要替她排憂解難,真是笑話!雖是這樣想,且不情不願,但安慶還是把事情與江舒寧說了清楚。
「真不知道誰借給福安的膽子,居然屢屢挑釁於我,可氣的是,就算我與她對上,贏過了她,她興許還能突破這小組賽!」
一想到福安那得意的嘴臉,安慶就一陣窩火。
今日大致比了一場,安慶隊他們組別馬球隊的水平有了瞭解。
不出意外,她們這組出賽的應當是,姑母,沈慕春,自己,以及那可氣的福安。那成王側妃和平陽侯的嫡次女,恐怕只能淪為炮灰。
江舒寧安慰道:「興許不是這樣呢,我今日也看的比賽,瞧著那成王側妃,似乎實力不俗」
安慶卻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旁人或許看不出來,但她再清楚不過,那成王側妃的馬球隊,確實是有些實力,可在福安面前還是不夠看的。
安慶雖不在說,但江舒寧卻依舊在想此事。
馬球比賽規則繁瑣,可正是因為記分繁瑣,這才有機會,也有可能,故意讓人出局。
是否能利用這記分漏洞,讓福安提前出局呢?
江舒寧仔細回想了今日的賽程。
在安慶所在的輪次裡面,總共五支馬球隊。分別隸屬於文惠長公主、驃騎將軍獨女沈慕春,成王側妃徐芷泠,福安縣主、安慶公主,以及平陽侯家的千金陳錦芝。
目前為止,就在江舒寧看出的,再加上與張靜初以及安慶公主討論,她大致瞭解了這幾支馬球隊的實力。
文慧長公主和沈慕春還有安慶公主為第一檔,福安稍次,和如今漸顯厲害的成王側妃為第二檔,那第三檔,毫無疑問就是平陽侯家的千金。
這五支馬球隊會在五天內分別進行比賽,最後擇出記分排名前四的球隊,進入下一輪次,與另外一組的前四角逐,兩個組的末尾兩位都將出局。
論實力來說,福安也未必能留到下一局。
只是這馬球賽場上瞬息萬變,誰又能料得到最終結局如何呢?
後日,安慶對上陳錦芝,拿下三分不成問題,長公主與沈沐春的較量倒不好說,而福安和成王側妃,也難下定論
不確定的事項還太多,不過江舒寧清楚,要讓福安出局,唯一的可能就是得成王側妃分數大過福安。
江舒寧止住思考,眼眸望向安慶,蘊著盈盈笑意,「公主不必為那人動氣,驕兵必敗,誰又知道信主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