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真是她多慮了,紀大人是心存善念的,而在紀大人眼中,曾經的自己是有可取之處的,待她格外好些,並無不妥。
江舒寧看著一如既往神色溫和的人,她揚起唇畔,一雙水盈盈的杏眼彎起來像極了一勾月牙,芙蓉靨、桃花腮,粉唇一點,卻勝過草長鶯飛春色無邊。
「紀夫子過譽了,舒寧就是跟在外祖父背後玩鬧罷了,要論我所做的事情,實在不值一提。」
紀大人祖籍是淮安南陵,又是如今新科狀元,肯定是那邊很有名的人物,按理來說,她在淮安呆了那樣久,不應不認識的。
又想起傳聞中,紀旻敘那撲朔迷離的身世,江舒寧越發覺得古怪。
下次回家時問問冬青白芍吧。她們兩人與自己一道在,淮安生活了那樣久,自己不記得的,她們或許知道呢。
這一日時光悄然而逝,轉眼便到了馬球比賽第二場。
江舒寧大早就與安慶一道去了南郊別苑,然後兩人分道,她在一旁觀賽,可等了許久,卻遲遲未見張靜初過來。
馬術比賽已然開始,江舒寧四處尋覓的目光被那賽場上的一舉一動捉了過去,再無暇顧及張靜初。
這日的比賽實在有趣,有那昔日魁首沈沐春與長盛不衰的文惠長公主一較高下。可令江舒寧意外的是,文惠長公主的馬球隊,居然直進三球,輕鬆勝過了沈沐春。
她心下疑惑與旁邊的別枝隨口說了句,別枝去笑著回她。
「這並不稀奇呢,不過是小組輪賽,保留實力也是有的,再說,那驃騎將軍的女兒已經拿過一次魁首對彩頭的嚮往,也肯定是比不上其他人啊!」
江舒寧凝眉細細思忖,也覺得有理。
再看另一邊,福安縣主與那成王側妃的角逐就更加激烈了些,一個時辰過去後,以福安縣主那邊,進了三球,成王側妃這邊進了一球告終。
要說最輕鬆的,還得說安慶與那平陽侯之女陳錦芝,半個時辰不到,就以安慶那邊進了三球終了。
張靜初是在陳錦芝與安慶比賽剛開始的時候過來的,看起來行色匆匆,身後還跟著兩名丫鬟,江舒寧再側頭去看,卻是一愣。
這兩名丫鬟其中一個,是張靜初,時常帶著的巧雲,另外一個居然是冬青。
抬手招張靜初過來一同坐著,江舒寧不自覺喜上眉梢。
她已經許久未見過冬青了,也不知道家裡線下是個什麼情況。雖說這幾月來,江舒寧確實有寫信回去,可薄薄信紙上的隻言片語,又怎能比得上見面來的傾吐來的解愁去憂。
她輕抬眼眸,看向張靜初,「怎麼這麼晚才過來?這馬球賽,可只差一場了。」
張靜初卻不介意,她理了理袖子,「沒什麼妨礙的,今日比賽,實在沒什麼懸念,要說最有看頭的那場,那兩位也未必會真材實料的較量,總歸是比不上小組賽後面來的真實。」
大部分有實力的人,首先想的肯定是在小組輪賽上節約體力,儲存實力,算著記分,不排到那抹倒數便可以了。
這總共可是有十二隻球隊呢,小組賽下來,只淘汰四位,過早暴露反倒是得不償失。
只是那些實力微流末端的,小組賽上便得拼盡全力了,如若不然,可能還比不到下一輪呢。
緩了片刻,張靜初又接著道:「要說我之所以晚來,可全是因為你。」
說著,她將冬青拉到江舒寧面前。
「要不是為了捎帶你家冬青過來,我何至於來遲呢!」
江舒寧佯裝嘆了口氣,「那都怪我,是我的不是。」
又調笑了幾句,張靜初才說明瞭這趟為何帶了冬青過來。
江舒寧祖母這段時日犯了頭風,林氏擔心,便時常在旁侍奉,沒有空閒時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