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殺伐歷練出的氣勢莫名讓她心生畏懼,江舒寧下意識後退半步。
「舒寧不知」
「為什麼?」他打斷,似乎是已經剋制不住,「三年前為什麼要拒婚?我做錯了什麼?你為何不能告訴我?」
他沒有給江舒寧開口的機會,掣著她的肩頭,神色哀慼,「阿寧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將你視作未來的妻子,無論是在京師亦或是在淮安,我從來都是這樣想,我以為,你會和我一樣」
「可我等了那樣久,等來的是你家的拒婚阿寧,我真的,真的,好不甘心。」
他握得很緊,肩頭傳來細密的疼痛,江舒寧側頭去看,他的手臂微微的發抖。
江舒寧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
上輩子沒有,這輩子,也只現在一次。
肩上的疼痛驟然消失。
陸行謙收回了手,他偏過頭,雙目緊閉,眉心蹙起兩道深褶,盡力壓抑著心中的不甘。
沉默良久後,終究是他先出了聲。
「對不起江小姐,方才是我失禮了。」
像是暴雨過後的寧靜,他臉上皆是沉默。
江舒寧定定的看著面前的人,她眸光微動,急於開口,可最終,只化作簡單的三個字。
「無礙的。」
其實,上輩子她也是這樣想的。
和他一樣想的。
將彼此視作伴侶,只想著白頭到老,安穩一生。
可是,那也是上輩子的事了。
陸行謙垂眸頷首,黢黑的眼中讀不出一點情緒。
「那江小姐就隨我一道出去吧,我送你回宮。」
兩人並行一列,為了使江舒寧跟上不費力,陸行謙走得極慢。
走出巷道,外面一派燈火光明。
那三個賊子已被京衛軍擒下,繩子束住,手腳動彈不得。
江舒寧恍惚間想起剛才那賊人說的話,她折步到京衛軍左統領面前,面色凝重。
「這三個賊人背後應有主謀,還望大人明察,告知舒寧。」
左統領爽快應下,「那是自然,江小姐勿要擔心。」
江舒寧道謝後便進了陸行謙安排的馬車裡,再到白芳齋和別枝會合後,便驅車往皇宮而去。
別枝才買到瑪瑙桂花糕沒多久就遇到了江舒寧,遂並未起疑,而江舒寧也沒有告訴她自己剛才的經歷。
她若是告訴了別枝,別枝肯定會為他擔心,進而公主也會知道,那後啾恃洸果就會脫離她的設想。
江舒寧只想知道,究竟是誰要她的命。
她自認自己行事還算安穩,也從不主動與人為難。且那賊人襲擊她的時候,實在過於蹊蹺,她這番出宮,低調謹慎,幾乎沒什麼旁的人知曉,更沒有什麼人知道她那時會在西街。
不知怎麼,江舒寧恍惚間想起午時在平陽侯府碰見的福安縣主。
江舒寧伸手揉了揉自己脹痛的太陽穴。
她和福安縣主也不至於有如此深仇大恨,興許是她多慮了。
這日,秋高氣爽,日明雲稀。江舒寧和安慶在慶雲齋外坐著閒談。
她們二人已經有半月未上課了。
除了逢年過節有這般多的時候,再就沒有了。
安慶伸直自己搭在杌子上的腿,悠悠嘆了一聲:「也不知道父皇母后他們什麼時候會回來,少了他們,紀夫子陳夫子又不在,真是冷清又無聊,連去騎馬射箭都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江舒寧被安慶這話逗笑了,下意識抬袖掩面,繼而又道:「這才半月呢,公主就覺得無聊了,我記得兩年前公主可不是這樣。」
確實,兩年前的安慶巴不得天天待在圍場,日日練馬,要她上課,每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