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位水師左衛指揮使同知,怎麼在這南郊圍場?不應該在衛所上值麼?
且看他模樣,顯然是對著馬球比賽不感興趣。
安慶上下打亮了一眼陸行謙,隨後對著趙崇昱問:「陸世子是和皇兄一道過來的?」
「是啊,皇兄今日去水師左衛營看了陸世子演兵,這不又想起你今日比賽麼,便邀世子一同過來看。」
原來如此,安慶就說嘛,這興致缺缺的樣子,和周圍格格不入啊,肯定不是主動來的,是皇兄邀請的,那倒合理。
只是看到這人,安慶就不由自主想起前幾日,江舒寧對自己說過的話。
江舒寧說,她並不願意嫁給這位陸世子的啊。
安慶半掀著鳳目,嘴角微微勾起,心中已然有了計較,約莫就是江舒寧覺得這位陸世子太悶了,沒甚趣味,才不願意嫁給他的吧。
看看,即便是青梅竹馬,也未必兩情相悅呀。
江舒寧在一邊遠遠看著這幾人,並未上前。
身側的別枝走上前來,小聲提醒,「公主是在找我們呢,江小姐可要過去?」
只要她稍稍抬頭,便能瞧見安慶四處張望的模樣。
江舒寧藏在寬袖下的手不自覺交疊攥緊,眉頭擰起,心裡掙扎又猶豫。
若只有公主在,她肯定是會過去的,公主才贏下這馬球賽的魁首,實在不容易,她一路看著安慶皇宮內外兩邊跑著練習,也知曉她的艱難。
江舒寧將安慶視做自己的朋友,這樣值得慶祝的是,當然得與朋友在一處了。
可
還未,等江舒寧多想,安慶便捕捉到了她的身影。
安慶揮退擋著路的眾人,絲毫不在意周邊人謹小慎微的模樣,輕快的走到江舒寧面前。
安慶瞪著她,「找了好久才瞧見你,看到我贏了比賽,還不趕快來找我,在這磨蹭什麼呢?」
她遂解釋道:「今日太陽大,曬得頭暈,我讓別枝扶著我去客舍那歇了會兒,這會兒才過來的。」
安慶將她扶正,仔細瞧著她如玉的臉。平常白皙光潔的臉頰,透著濃稠的粉暈,水眸也頗有幾分迷醉。
安慶凝眉,嘖了聲,「倒是我沒想到這層,早知道便讓你帶把傘來。」
話了幾句,原本在安慶身後的人也緩步從容過來。
江舒寧抬頭,那深邃的眉眼便映入她視線,她呼吸一窒,趕忙弓腰行禮。
低沉暗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江小姐不必多禮。」
江舒寧拘束地起身,垂眉斂目,不敢再看面前的人,可又聽見他說。
「早就聽安慶談起過江小姐,今日一見,倒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百聞不如一見。」
第30章 立冬
聽見這話, 江舒寧心裡咯噔一下,而後下意識就朝安慶的方向看去。
安慶在太子面前多次提起自己?這是什麼意思?提她做什麼?
江舒寧平日裡與公主做得最多的事情,不過就是一起聽課看書, 再多就是吃飯說話, 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令人說道的地方。
注意到江舒寧的目光,安慶朝她挑了挑眉,笑得十分狡黠。
在江舒寧還未曾理解會意時, 趙崇昱又接著道:「前幾日馬球比賽安慶與我說, 她沒出什麼力就過了比賽,心裡十分開心, 我問她如何, 她便與我說是江小姐替她出謀劃策,讓她以逸待勞, 如此一來就有了不少精力,應對那後頭重中之重的比賽。」
此話一出,這高臺上剩餘的人皆是面面相覷。
怪不得前些時候第一輪馬球賽時,安慶公主對上那驃騎將軍之女和文惠長公主都沒怎麼用心的模樣, 小半個時辰就輸了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