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沒什麼,被江舒寧幾句話一招惹,安慶聲音都有些哽咽發顫。
「行了,我知道了,也不是多久不就兩年麼,最多就兩年了」
江舒寧沒有說話,只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後跟著紀旻敘一道登了船。
只是在另一隻腳將將要踏上船時,安慶又忍不住過來住她的衣袖。
她稍稍回眸,「公主」
安慶抬手揉了揉眼,隨後道:「紀夫子在那邊做完了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會求父皇早日將你們調回來的。」
她知道朝中調遣官員也不是那樣簡單,興許做完了事他們也不一定能回來,但至少知道他們做完了事,她一定會想盡辦法求著父皇將他們調回來的。
父皇那麼疼自己,肯定會答應的。
江舒寧另一隻腳也登上了甲板,回望著安慶,她緩緩應下,「舒寧知道了,我會的。」
這時候,明月著急忙慌的趕了過來,她大口喘著氣,接過旁邊江雲翥遞過來的韁繩。
看著面前的這幕,明月知道她家公主肯定是已經與江小姐道完別了。
她走到安慶身邊,低聲呢喃,「公主別難過了」
江舒寧遠遠的看著幾人。
也不知是風大還是怎麼回事,她竟覺得眼有些熱。
「阿兄!」她朝著江雲翥喊了聲。
見江雲翥看向自己,她又接著道:「阿兄替我送公主回去吧!」
江雲翥笑了笑,回了聲「好」。而後行至安慶身邊,拱手行了一禮。
安慶這時才後知後覺注意到身邊的這個人,她上下打量了一會兒,發現這人居然長得和江舒寧十分相像。
她當然知曉他二人是兄妹關係,但這般相似的卻也是少有。
想起剛才江舒寧臨別時說的話,安慶昂著頭,斜睨了江雲翥一眼,「那就勞煩小江大人送我回去了。」
「不敢勞煩,這是微臣理應做的。」
安慶笑了笑,愈發覺得這人順眼。
這小半月的水路走的,要比江舒寧料想中辛苦些。
她並不是沒坐過船。
只不過與她而言,那是太久太久前的事情了,她早已忘了坐船是什麼感受,如今突然體會,竟然分外不適應。
這船大,船艙也寬敞,且這些時日都風調雨順未有顛簸,但江舒寧卻仍舊是衣食難安,夙夜難寐。
她睡不好,與她共處一室的紀旻敘也受她影響。時常看公文看到一半時,便要放下手中的卷牘,在她身側哄著入睡。
所幸他看的東西都不是什麼要緊的,也不著急,在江舒寧連著三日沒睡好後,紀旻敘乾脆就放下了手中的事,成日陪著江舒寧為她解乏。
這麼幾日下來,她倒好了不少,也能睡著能用一些吃的了。
但畢竟好幾日寢食難安,江舒寧不免得還是清減了些。
在水上漂泊了快十天,他們一行總算抵達了淮安。
紀旻敘估算好了他們的行程,前日就寫好了信,著快船提前送去了淮安府城。
於是,淮安知府高尹早早的便率著一干胥吏在港口等人。
紀旻敘扶著江舒寧緩緩下了船,身邊的丫鬟奴僕也紛紛開始行動,把船上的行李搬到早就備好的馬車上。
江舒寧稍稍看了一眼那位高大人。
約莫是而立之年的模樣,蓄了須,中等身量,有些偏瘦,身上的官服晃一眼過去,只覺得空蕩蕩的沒有架子。
這麼看著,倒是有幾分清廉父母官的模樣。
高尹走上前來,朝紀旻敘行過禮後就是一番噓寒問暖。
江舒寧就安靜站在一旁懶懶的聽著。
幾番客套之後,行李已經搬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