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還沒開啟眼影盤,就聽見身後有打火機咔擦的聲音。
她愣了一下,心裡有不好的猜想——
如果是秦現的話……
還好,來人很快打消了她的顧慮:“看不出來盛小姐這麼努力。”
極具辨識度的聲音,還有跟上次幾乎沒什麼不同的譏誚語氣,是季淮北沒錯了。
這人是跟她有什麼仇嗎?
盛明窈轉著手裡的眼影刷,不客氣地回敬:“與你無關。”
季淮北嘴裡叼著煙,聞言吐了口煙霧,冷笑了聲。
短促的音節裡,對她的不喜之意十分明顯。
盛明窈轉身:“我記得你上次還問過我,記不記得秦家的事情。這位先生,你有故意找茬的習慣嗎?”
季淮北有些不耐煩:“你管這個叫找茬嗎盛明窈?你這種以自我為中心的規則只有沈時洲衝昏了頭能受得住,少拿這一套來要求別人。”
“沈時洲當初不願意問,我就幫他問了,防止你又處心積慮玩情感遊戲,鬧到最後把爛攤子留給受害者處理。盛小姐拿失憶當擋箭牌裝無辜還沒裝夠嗎?”
兩句話,幾乎沒有停頓。音節裡的嘲諷格外尖銳。
看上去,季淮北對她不滿很久了。
上次對她的道歉,估計也是看在沈時洲的面子上,裝出來的友好。
盛明窈並沒生氣,相反,她幾乎不假思索地接了話:“其他人不願意跟我細講當初的事,季少這麼義憤填膺,不如先告訴我。”
自從那天,被沈時洲哄好了,說約定以後他們倆都不要提過去的事情之後……
盛明窈就斷絕了追根問底的念頭。
但是,這點被埋藏下去的小心思,在昨晚又悄悄地冒了尖。
遲遲不記得當初的事,雖然客觀來說,對她相當有利。
但是,盛明窈一向都是那種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絕對絕對不會交付真心的性子。
她之前一直有意無意忽視沈時洲的追求,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倒不是想吊著這男人,純粹就是沒把握答應,又不肯拒絕,所以乾脆就當無事發生了。
她不想要這樣一直被動。
“沈時洲不告訴你,我幹嘛給自己惹麻煩?出來迴避兩三分鐘敏感話題,不是專門來跟你講大道理的,少用那種理所應當的口氣命令人。”
季淮北拒絕得乾脆。
盛明窈想也不想:“那我等下就去跟沈時洲說你騷`擾我。”
用這種理由威脅完人後,連她自己都有些難以啟齒地抿緊了唇瓣。
誰讓她太想知道了。
季淮北一愣,隨即嗤笑:“你真以為他會信……”
之後的話,卻沒繼續說了。
難保不準沈時洲就真信了呢。
再怎麼說,一個有過跑路前科,好不容易才拎回家的寶貝,不嚴防死守是不可能的。
他又抽了兩口煙,哪怕是被盛明窈威脅住了,不甘不願地要把當初的事情講一遍,言語裡,還是不自覺地摻雜上了對她的譏諷。
“盛小姐真是熱衷於看沈時洲跟朋友反目的戲碼。當初不就是腳踏兩隻船玩翻了嗎?”
盛明窈抿起唇:“秦現的事情,我知道……”
“他們有這麼事無鉅細地跟你說一遍嗎——
沈時洲把你在澳大利亞安頓好獨自回國,沒兩天你就跑回來,宣佈你跟秦現私底下訂婚了,然後為了躲人就開始裝病說發燒了不能外出。
當初任何風聲都被勒令壓住了,但作為新聞女主角的盛明窈小姐,你應該每天每個小時都能聽到沈秦兩家繼承人為你爭風吃醋的訊息吧。”
“這種被人爭搶的感覺,可能確實是比沈時洲花錢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