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鄭二少這是在趕人。
但是撿球之類的雜活,又的確是“球童”該乾的事。
鄭二少的語氣雖然不好,但話裡的內容,可真是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
沈時洲抬眸,冷漠視線掠過他。
有一瞬間,對方打了個寒顫。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自己丟臉的行徑,不想在盛明窈前丟面子,抬起下頜:“看什麼啊,讓你去撿你愣著幹嘛?沒有球,人家打什麼,打你嗎?”
男人的語氣不冷不熱:“球多的是。”
哪兒需要撿?
分明就是異想天開,不長眼睛,滿腦子灌了水的稻草,敢搭訕盛明窈,竟然想著把他從盛明窈支開。
其他人覺得他這副模樣有些冒犯。鄭家在南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他怎麼說話這麼衝啊。
盛明窈卻知道,沈時洲已經相當剋制了。
那調笑譏諷的口吻,無論是對著誰說,都很刺耳。
沈時洲沒開口就讓他滾,已經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她之前是覺得鄭二少也就嘰嘰喳喳了點,別的倒還好。
現在,卻微冷下臉,很直白地跟他劃開界限:“我們還不熟,不用太關心我的事。”
轉頭,看著 那並沒有滾出去多遠的球,抿起唇瓣:“我自己去撿。”
撿完球,她就順便換個地兒了。絕對不打算再站在鄭二少旁邊。
盛明窈拿起球,找到個較空曠的位置,偏頭,卻發現沈時洲沒跟過來。
人呢?
她迷茫了一小會兒,才想起沈時洲很可能站在原地,靜靜地等著她。
正準備揚聲讓那男人趕緊過來,還沒出聲,耳邊便捕捉到了吃痛的驚呼。
轉身,就看見鄭二少手忙腳亂地捂住鼻子,痛得面部五官扭曲,不停倒吸冷氣。
遮遮擋擋的手勢裡,隱約能看見他鼻下有兩行血。
“媽的,媽的,他故意拿球打我!”一邊齜牙咧嘴,一邊不忘瞪沈時洲,“反了天了你,故意報復我是吧?剛才說的那句話錯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你就這麼拽?”
沈時洲表情冷靜,瞥了那上躥下跳的小丑一眼。
無聲中,好像在說,再逼逼,他就繼續了。
明明身份低人一等,舉手投足之間卻總帶著不容忽視的壓制感。
最後,還是經理硬著頭皮上來給鄭二少道歉,讓他跟著醫生狼狽地走了。
走之前,沈時洲才不鹹不淡,象徵性地解釋了下:“剛才在替盛小姐試球,手滑。”
沒多少誠意就算了。
那口氣,還完全是把自己當做盛明窈的人。
止不住鼻血的公子哥已經快要氣死了,聞言更是感覺火上澆油,想衝破俱樂部經理的阻攔,上去跟沈時洲幹架。
但對上漆黑的狹眸,他又很可恥地慫了下來,嘴裡陰狠地嘟嚷了幾句威脅的話。
盛明窈茫然地看完了全過程,才想起來自己是這件事情的□□。
其實,她心裡也覺得鄭二少的嘴太欠了點。
又是衝著沈時洲挑釁的。沈太子爺不想跟他廢話,是件很正常的事。
所以,她也沒說別的,只提了一句:“你記得付醫藥費啊。”
沈時洲被這一提醒,像是想到了什麼,唇角意味不明地扯開了。
他上前,朝鄭二少的背影淡聲道:“等等。”
“哦哦哦,終於認慫了吧,知道爺是你他媽得罪不起的——臥槽!”
話音未落。一塊表,飛到了鄭二少手上。
不是來攻擊他的,但鄭二少剛才陰影沒消,自己嚇自己,著實受了不小 的驚嚇。
男人聲線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