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仰的腦中蹦出一個身影:“誰?”
“你不認識,一個姓白的。”向東懶懶洋洋地說。
陳仰開口:“白棠?”
這不是他想說的話,但他卻說了,很顯然,當年的他就是這麼說的。
那時候就有這個話題。
“對對對,就是那傢伙。”向東夠到煙盒,叼根菸點燃,他就像是說故事人物似的,語氣裡沒什麼感情,“小白兔一樣,又白又嫩,眼睛還紅紅的,估計早就死了吧。”
陳仰沒出聲。
向東往屋外走,他經過朝簡身邊時,丟下一句曖昧的話:“小弟弟,就你哥哥那腰好屁股翹的樣子,你進來到現在碰都沒碰?定力可以啊,回頭等你忍不住了,跟我說一聲,讓我開開眼界。”
聽力敏銳的陳仰給了向東一腳,他純粹是習慣了應付對方欠揍的德行。
以前的向東也是個混混頭子,他能站著被人踢不反擊?不能,所以他當場就還了陳仰一拳,力道兇猛狠厲。
那拳頭沒砸到陳仰,也沒輪到他出手,朝簡反應敏捷地擋下了。
兩人打了起來。
這場面陳仰不陌生,確切來說很熟悉,只不過現在的朝簡沒有後來那麼強大,也不會瘋狂暴虐,他的身手沒有完全碾壓向東,最多佔了一點點優勢,沒有拉開距離。
陳仰迅速幫朝簡抽向東。夫夫聯手,天下無敵。
向東很快就落下風了,他停下拳腳,粗喘著啐了一口,滿身殺氣地咆哮:“操,老子門牙都鬆動了!”
這個久違的小插曲以陳仰拔掉他的煙收尾。
朝簡握住陳仰的手,沉著眉眼,低聲安撫道:“不生氣不生氣。”
陳仰看著朝簡破皮的唇角,想笑也想哭,從火車站的任務開始,朝簡每次護食的甩柺杖抽向東,他都護著朝簡,踢向東,勸架。
曾經竟然是反過來的。
朝簡會哄他,叫他不要生氣。
“我不生氣,這傢伙欠的,多揍揍就好了。”陳仰摸了摸朝簡的唇角,“疼不疼?”
“疼。”朝簡皺眉頭,“好疼。”
說著還彎腰低頭,把自己受傷的地方往陳仰眼皮底下送。
陳仰給他吹吹。
“媽得,老子要是死了,就是被狗糧毒死的!”向東把掉在地上的煙踩滅,重新咬了一根,他半天都沒找到打火機,火氣登時就燒到了他掛彩的臉上。
陳仰在向東掀翻桌子之前,將打火機丟過去:“下次再碰面,我希望你能長進些,不會再這麼找抽。”
“有個屁的下次!”向東扣開打火機的蓋帽,不屑地冷笑了一聲。
陳仰呵呵,屁沒有,下次碰面有。
結果下一秒,他就看見向東站在樹下,拿著一個筆記本抵在樹上,刷刷寫字。
那是他的筆記本。
陳仰走近一看,向東寫的那一頁……差不多已經是倒數前十頁了。
這麼厚的筆記本都要寫完了啊。
他這一路交了太多的朋友,也失去了太多的朋友。
陳仰吹著風梳理規則給他的資訊包,這是他和向東鐵軌任務後的第五次合作。
經過了五次的生死一瞬,向東才在他的筆記本上有了一席之地。
陳仰吐口氣,原來過去的他們也是從開開啟始,慢慢變成戰友,規則在這件事上修改的並不多。
嘩啦嘩啦的聲音傳入陳仰耳中,那是風在稻田裡舞動。
這個任務點是在鄉下,厲鬼是一個老太太,她會給他們釋出任務,要他們割稻子。
農活不可怕,累就累點,流汗不要緊,只要不流血就好。
可是,
田裡有青蛙,人臉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