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他就在萎掉的邊緣滑翔。
陳仰把朝簡扶上車,身後來了串迅疾的腳步聲,他把車門關上,轉頭看著不知怎麼跑來的向東。
向東吐掉被唾液濡溼的菸蒂:“薰香。”
“什麼?”
“那傢伙找你們要的。”向東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盯著陳仰,他才想起來,那任務者當時在餐廳除了模糊不清的念著 “味道”,還說了兩個字,薰香。
陳仰的情緒在三秒內轉了又轉:“我沒懂。”
“裝。”
陳仰的嘴角輕微一抽,他問向東要了根菸,背脊靠上車門,擋住了車裡少年的目光。
“薰香”這個詞像一條線,串起了任務者的怪異舉動跟向東的問題。
也就是說,朝簡的薰香有利於治療精神創傷。
那香很難聞,形容不出來是什麼味道,朝簡每天晚上都點,點一夜,燻半個月了,陳仰聞久了就習慣了。
房裡的物品都沾上了那味道,的他衣服上面多少也會有一點,就是不知道那個任務者是怎麼透過鴨血粉絲髮覺到的。
陳仰垂眼看指間的煙,對方能請那麼多保鏢,穿得也講究,是個有錢人,不至於買不到精神類的藥物。
要麼是用的那些效果很差,要麼是……沒有效果。
那薰香有這麼神奇?
陳仰把煙含住,不輕不重的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沖刷著他的味蕾,他使勁捏了幾下手指,迴響起了那天在小診所外面的片段。
陳仰記得自己有問朝簡,薰香是不是助眠的。
朝簡說,能讓人做美夢。
那會兒陳仰的反應是充滿懷疑,世上會有那東西嗎?他心想,朝簡在房間裡點香的時候,自己也能聞得到,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做美夢。
半個月下來,陳仰並沒有做過什麼美夢,他都是一覺到天亮。
而朝簡有沒有做美夢陳仰不知道,他只知道那天之後,自己很少看到對方半夜站在床邊,對方好像也沒再被噩夢嚇哭過。
陳仰的心裡猝不及防的冒出一個猜測,他的呼吸一窒,嗓子被一口煙嗆到了。
朝簡也有精神創傷嗎?
陳仰揮開向東伸過來的手,咳得肺腑悶疼,他倚著車門緩了幾口氣,腦子裡想著小診所抽菸斗的女人,她是什麼來路……
“裡面那小子有精神病。”向東說,“薰香是他用的吧。”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你們住在一起。”
向東頭腦清晰,邏輯嚴密:“這就是你們成為搭檔的關鍵原因。”
“兩個任務者住在一起,就能進一個任務,這他媽的,就這麼簡單?”
陳仰夾著煙的手指蜷了一下。
“不是?”向東看著他的眼睛找答案,“那就是還有別的因素,跟身份號有關?”
“靠前的有特殊許可權?”
什麼都沒說的陳仰:“……”
這一刻他才見識到向東暴力以外的一面,能過五個任務,不是沒道理。
現在向東的思路已經走上了正軌,全方位展開,陳仰怕他順著這條路再發現什麼,趕緊出聲干擾。
“越猜越得勁,差不多行了。”
向東不為所動:“我敢斷定,車裡那位病得比休息站那傢伙還重,但他從表面看還是個正常人,沒變成厲鬼樣,這都是靠的薰香跟藥物吧。”
陳仰選擇沉默。
“他做幾個任務了啊,八個?九個?”
陳仰無語。
向東說:“他的身份號是幾位數的?五位?四位?”
陳仰仰望藍天白雲,吐了個菸圈。
“你這嘴,看著軟,摸著軟,親起來……”向東避開陳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