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探一探,只有凌岱宇無動於衷。
乃意說:「岱宇,你從來沒對我說過你是富女。」
岱宇卻苦澀地回答:「金錢並非萬能。」
韋文志律師立刻加一句:「可以做的也已經很多。」
乃意馬上不忌諱地說:「讓我們陪你到溫哥華去一趟,三對三,不一定輸。」
岱宇抬起眼,臉上似漸漸恢復神采。
小區卻說:「這不大好吧,人家會怎麼說。」
乃意扁扁嘴,「我才不撇清,旅費對岱宇來說,好比九牛一毛,就讓她請我們走這一趟好了,我這就去訂飛機票及酒店,小區,煩你去打聽他們坐哪一班飛機。」
小區滿頭汗反對,「你別慫恿岱宇在我們身上花錢。」
凌岱宇這時勇敢主動地開口:「這是我的主意,與乃意無關,暑假閒得慌,又沒有其他事可做,我願意請你們作伴去觀光旅行。」
乃意揚揚眉毛,「聽到沒有,別又說我教唆岱宇。」
韋文志律師一直維持著禮貌的笑容,半晌問:「沒我的事了吧?」
大家站起來道謝。
韋律師一離開會客室,乃意便說:「岱宇,這個韋文志,才是有潛質的伴侶。」
區維真大不以為然,板著臉說:「乃意,今天你已經說夠話了。」
乃意不去理他,「岱宇,你這樣有錢,為什麼不自置公寓搬出來住?」
「任乃意!」區維真喝止她。
乃意看著小區,「我說錯什麼?」
區維真愣住。
真的,乃意說錯什麼呢,凌岱宇在外婆家過得並不寫意,她完全沒有必要寄人籬下,去看別人的眉頭眼額,搬開住是一個上佳辦法。
岱宇不出聲。
「我知道,」乃意點點頭,「你要近著一個人。」
區維真亦不語,會客室裡只得任乃意的聲音:「岱宇,作為這麼一大筆遺產的繼承人,你要當心,你那兩個表兄不是省油的燈。」
岱宇握緊好友的手。
稍後岱宇先走,小區便抱怨乃意,「你多管閒事。」
「是,」乃意承認,「我看到了,便無法佯裝大方,我關心她,怕她吃虧,老友快要跌落山坑,我們還堅持做君子,不管閒事?我情願做小人。」
「你當心兩邊不討好,」小區警告她,「凌岱宇未必感激你。」
乃意看著小區,「我也未必感激你呀,你又何故提點我?可見你也真誠為我好。」
小區一聽這話,先是漲紅面孔,隨後脖子也通紅,他在心中同自己說:不要太笨,這是難能可貴好機會,凌岱宇去陪甄保育,任乃意又去陪凌岱宇,那麼,就當他區維真去陪任乃意好了。
他馬上當機立斷,「我自己付得起旅費。」
「你真婆媽,岱宇不會在乎的。」
小區笑笑,「我們的不拘小節,在人家眼中,也許會變成爛塌塌。」
乃意沒好氣,人家的眼睛又沒陪她哭泣歡笑,一雙雙陌生冷淡的眼睛,有何值得珍視之處。
小區問:「任伯母會讓你遠行?」
乃意只是微笑,在家中,她不是重要角色,大人不注意她的去向、寂寞,當然,可是她也得到無限自由,沒有人逼著她做規矩,也沒有誰認為她會成才,她可以隨意發揮。
隨便編一個藉口,便可順利過關。
下個月,阿姨會陪乃忠一起回來省親,父母正為那個忙得不可開交。
那天晚上,她又回到白色的大廈去。
美與慧很煩惱地皺著眉頭。
乃意問心無愧,坦然無懼,仰看那道辱白色光柱,她一直覺得它便是日月精萃,受過這道光的沐浴,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