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更顯得鬼影幢幢。
裕進迎上去,「你怎麼來了?」
「裕進,跳舞,別說話。」
「真是你嗎?抑或,我疑心生了暗魅,醒來一看,原來是另外一個女子。」
「的確是我。」裕進不信,大聲叫松茂。
小袁過來,他問他:「真是印子嗎?」
「是她,我通知她來。」裕進頷首。
他無論如何忍不住,落下眼淚來。
只聽得印子輕輕說:「真男人不哭泣。」
這個時候誰要做真男人。
「你明天走?我來送你。」
「你忙,走不開,我會瞭解。」
「要走,一定走得開。」印子微微笑。
裕進答:「我會記住這句話。」
這時,不遠之處,有人輕輕舉起照相機,按下快門,一連拍了好幾張照片,因為沒用閃燈,無人注意。
袁松茂眼尖,覺得有人形跡可疑,走過去,「喂,你。」
可是那人已經混在人群裡失蹤。
小袁自己忙得要命,左右兩邊都是女伴,雙手抱著酒杯酒瓶,當然再也無暇去研究那人到底是誰。
有人問:「紅衣女是甚麼人?」
「劉印子。」
「怪不得,也只有她配穿紅。」
「上帝造人也真偏心,標緻起來,可以好看到這種地步。」
舞罷,裕進與印子坐下來。
她叫了冰水給他喝,「好些沒有?」裕進不出聲。
「這次回去,升學還是做事?」
裕進有點負氣:「買一座葡萄園學釀酒,天天臥在醉鄉裡。」
印子笑了,她耳後,用印度墨寫著小小一個好字,亦即是女子。
那一撻面板極少機會見到陽光,白膩似羊脂,裕進凝視。
本來是一個仙子般清麗的女子,因這一點點不羈的記號洩露了訊息,帶起遐思。
※※※
這時,一個男人醉醺醺走過來,腳步都不穩了,可是嘴裡卻稱讚印子:「美人,美人。」
印子不但沒生氣,反而客氣地道謝:「過獎了。」
醉漢說:「我有個朋友,他也想見見美女,可否帶他過來?」
裕進說:「你醉了。」
那人搖搖晃晃,朝另一頭走去。
印子看看時間,裕進是聰明人,「要回去拍戲了。」
「煞科戲,最後一場。」
「恭喜你,終於大功告成。」
「裕進─」
這時,那醉漢又出現,這次,帶著比他還醉的夥伴,兩個男人,齊齊端詳印子,一起說:「美得不像真人,可是,把老鄭也叫來開開眼界。」他倆彼此扶著又走開。
裕進說:「我送你。」
「不用,司機在門口等。」
「印子,今時不同往日。」
印子黯然地笑,她掐住自己纖細的脖子,「這顆頭顱,快要接到狗的身上。」裕進把她擁進懷裡。這時,醉漢又來了,一共三個人,笑嘻嘻,對印子說:「漂亮面孔真叫人心曠神怡,是上帝傑作。」
印子忍不住笑,「謝謝,謝謝。」
「你看,她一點架子都沒有。」他們終於十分滿意地走開。
裕進送印子到門口。大塊頭司機看到她如釋重負,「劉小姐,這裡。」她登上車子走了。袁松茂跟出來,站在裕進身邊。
「算是有足夠人情味。」
「你也是,小袁。」
「明天我不去飛機場了,你有空回來看我們。」
「這是我傷心地,我不要再來。」
「心情欠佳時勿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