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臣……”
……
“比不比?”科齊眉梢一挑,滿心就只關心這個。
申屠淵當即冷哼:“比!自然得比!牽馬來!”
科齊身邊的少年得了令,連忙退下去牽。
申屠淵見狀不由表情更是傲慢,遠遠地斜睨了一眼眾人,他邁開長腿,大步向科齊的方向走去。然而剛走兩步,他腳下忽地一頓,停住了。
周卿玉一直注意著,表情很奇異。
周圍人七嘴八舌的都在舉薦著自己的坐騎,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在太子跟前露臉的機會。你一言我一語,吵吵嚷嚷,沒人注意到太子的異樣。
申屠淵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立在原地,神采飛揚的背影這一瞬凝滯了。無人發覺,只有躲在周卿玉身後的夏淳眼珠子轉了轉,伸出了腦袋去打量申屠淵。皎潔的月光下,消瘦的錦袍少年凝滯的表情閃過一絲驚悚。
夏淳扣了扣手指頭,悄咪咪繞了一個圈兒,繞到了申屠淵正面斜側方的石頭後面,歪著腦袋看著背對著眾人的人臉上精彩紛呈的變化。只見他的表情先是驚悚,驚悚之後轉化成不可思議,不可思議漸漸扭曲,扭曲到羞恥,最後變成了麻木。
他默默岔開了兩條腿站立,一動不動,呆滯得彷彿一尊沒有感情的人像。
夏淳無聲地‘哇哦’了一聲,拖長了嗓音三百六十度轉動了下巴。
將一切納入眼底的周卿玉:“……”
得益於山風的調皮,夏淳默默捂住了鼻子。
獻殷勤的爭論還在繼續,隨行人員嘰嘰喳喳的都在殷勤地表忠心。少年太子此時卻彷彿身處另一個世界,空洞的表情完美地詮釋了何謂‘一佛昇天,二佛出世’。
噠噠的馬蹄聲傳來,那馬兒已牽來。
“大康太子殿下?大康太子殿下?”科齊見他還杵著不動,催促道,“可還比?”
申屠淵:“……”
爭執一靜,議論聲又起。
只見申屠淵不知又感受到了什麼,麻木的表情漸漸碎裂,聲音也跟著破碎了起來:“來、人!”夏淳眼睜睜看著他眼神閃爍,看向深夜未知的方向,嗓音忐忑不安的驚恐中夾雜一絲木已成舟的無助:“……孤身體不適,送孤回營帳!”
宮侍小碎步湊上去,注意到異常。清晰的味道傳出來,近身侍人忙不迭將靈魂都要飛昇的少年人給包圍,慌不擇路地就要簇擁著他回。
變故就是這一刻,霄雲表情忽地一變,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他舉目四望。耳邊草叢傳來沙沙的聲響,周卿玉都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黑暗之中,山道的上方憑空冒出了一大群手持武器的黑衣人。
天色越發濃厚,初秋夜涼如水,陣陣山風從山谷中吹來,不遠處半山腰上樹影重重。這群蒙面黑衣人一聲不吭地注視著在場所有人,手中的武器在月光下閃著寒光。彷彿林間悄無聲息跟上來的狼群,虎視眈眈。
爭執戛然而止,所有人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噤若寒蟬。
“你們是何人!”禁衛軍一馬當先地檔在人前,噌地一下拔出腰間佩劍,劍指前方。
然而他的問話無人回答。
陰森的山風,晃動的樹影,這夜色的掩映下黑衣人身形快如鬼魅,他們彷彿沒有感情的殺人兵器。不需要組織,不需要訊號,突然就發動了攻擊。
附近的禁衛軍一擁而上。
周卿玉抽出了腰間的佩劍,突然道,“護住太子,撤!”
古代刺殺,遇見活的夏淳這一刻有種身處夢境的恍惚,恍惚中在推推搡搡之中,又夾雜了一絲絲的小興奮。激動!赤雞!
耳邊蹭地一聲兵器破空聲,一道暗器從黑暗中擦著夏淳的髮梢。直到感覺到自個兒鬢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