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突然多出來一把雨傘,沈知之回眸,雨水順著頭髮流進他的眼裡,可他依然看清景澤謙站在他面前,滿目心疼。
沈知之的心也跟著一起疼。
他像個被世界遺棄的孤兒,一無所有,在暴雨的歇斯底里中,只剩下一把景澤謙為他撐起的雨傘。
除了景澤謙,無人會在意他身上的雨水。
沈知之的眼淚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時沒有痛,面對簡詩寧的唾棄時沒有痛,甚至被她像撕碎心臟一樣撕碎了他存在的證明時,他都沒有痛。
可在他看到景澤謙站在雨中,卻把傘偏向自己時,他感到了錐心的痛。
沈知之哽咽著:“景澤謙,原來我一直沒有家。”
景澤謙蹲下來,抱住他,輕聲哄道:“沈知之,我們還有一個家。”
有他在,沈知之就不會是世界的遺孤。
“大雨並不能抹去你的痕跡。”景澤謙吻了吻沈知之冰涼的唇,把他的手心貼在他的胸膛上,“我的心跳會記住你的存在。”
雨聲裡,沈知之抱著景澤謙,枕著他的肩頭,哭聲裡滿是壓不住的悲慟。
並不是因為簡詩寧。
而是有人願意在泥潭裡,擁抱滿身汙濘的他。
景澤謙緩緩撫摸著沈知之的後背,等他哭聲漸停,才冷聲問道:“沈家還需要我留著嗎?”
沈知之搖搖頭:“最後一次,就當我還他們的養育之恩了。”
景澤謙嘖了聲,他的知之還是心太軟。
不過就算不要他們的命,他也沒打算再放過他們。
沈知之被景澤謙抱回家後,就發起了高燒,昏迷不醒,景澤謙為他放了一晚上的安撫資訊素。
景禾集團有個臨時會議要開,景澤謙不放心讓別人照顧沈知之,就把他帶去了景禾。
不會讓你疼
沈知之做了個噩夢,他夢到了自己兒時的童年陰影,被無數雙手推進了漆黑的深海,窒息和恐懼逼迫著他醒來。
冷汗簌簌而下,在驚魂未定中,沈知之的意識沒有完全恢復,他根本來不及辨別身處何地,光著腳跑下了床,推開門,轉身看到景澤謙後,就爬到了他的腿上,摟著他的脖子,啞聲道:“抱著我。”
景澤謙只是愣了一下,就摟住了沈知之的腰,抵著他的額頭,輕聲問:“做噩夢了嗎?”
“嗯。”沈知之點點頭,像只樹懶一樣掛在景澤謙身上,軟乎乎的,可愛極了。
景澤謙就這麼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撫慰他。
坐在辦公桌前的股東們一個個目瞪口呆,誰也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剛才還陰沉著臉的景總,在抱到這位oga時,眼中竟有了溫情的笑,簡直判若兩人。
他們不禁懷疑,這還是隻看一眼就能讓人渾身哆嗦的景二爺嗎?
不過相比這個,有人更好奇這個oga是誰,居然能拿捏的住景澤謙。
沈知之被他抱了會兒,心底的恐懼逐漸消散,正當他打算起來時,忽然聽到了身後輕微的騷動。
他回過頭,就這麼毫無防備的,和幾個老頭兒水靈靈的對視上。
沈知之這才意識到,他現在在景澤